但哪怕是这样,章顾也在尽力为任白撑起一张保护网,不让她被自己的家事拖住。在他心里,任白看起来是一个理智不好惹的姑娘,但那只是不愿让人知道自己脆弱的警戒和逞强罢了。
现在那些奇葩亲戚不来,应该只是因为现在没什么事儿要求着章顾吧,任白这样想。
虽然章顾不想让任白淌进这摊浑水里,但是任白不傻,从电话里、表情里都能读出一些线索,只是任白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知道,于是装着不知道,再明里暗里帮着章顾一起解决了就是。
问题本身不是问题,问题造成的影响才是问题。
两个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并没有多久,章顾的毕业季到了,那时任白上大二,课业没有那么紧张,有更多的时间去迁就章顾和他待在一起。章顾去图书馆写论文,她就坐在对面看书;章顾去找导师,她就踮着脚在楼下花坛的边缘走来走去当玩平衡木。
有一天,章顾从导师的办公室里出来,看见在那里自娱自乐的任白:
“我留在东宁了,你愿意留在东宁吗?”
“你要在东宁找工作吗?”任白问,“你不是想去广州吗?”
“但是,我去广州了,我妈怎么办啊。”章顾在花坛边上坐了下来,任白也坐了下来,把腿搭在章顾的腿上。
“这倒是,”任白明白,人在成年后,便有许多想为而不能为的苦衷,“去了广州,户籍什么的也没办法马上就定下来,阿姨有个什么问题,去医院去哪里都不方便,而且让阿姨这样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的生活应该会更难吧。”
“可是,我想去广州啊……你也想去广州,你喜欢那儿的。”章顾喃喃地说。
“对,”任白看着章顾的眼睛,“我喜欢广州,但是我也喜欢你。而且这两个心愿我一定要都实现。”
“你看,你想做到的,谁能挡得住你啊?”章顾知道远离东宁是任白上大学以来的心愿,正如她当年一门心思要考东政一样。
“是这个理儿,但是我不在乎它们什么时候实现,我现在迁就你,是因为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是我多没主见或者多么大爱无疆,所以,我有一个要求。”任白说。
“小主请讲。”章顾看着任白,仿佛满世界只有她一人一般。
“在你35岁之前,在我33岁之前,我们要在广州结婚领证。”说到结婚领证四个字,任白的脸倏地红了。
“这么晚结婚?我等不了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