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梁冬梅同一个号房的那个女人,叫王虹的,和你还有联系吗?”任白稍微醒过神来,问敬美筱。
敬美筱从后视镜里看了任白一眼:
“有联系,怎么了?”
“你知道她家里什么情况吗?兄弟姐妹,孩子老公什么的。”任白问。
“你问这个干什么啊?”敬美筱不知道任白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室友一场,难道不好好照顾照顾吗?”任白眼里透出来一股狠劲儿,如果说原来的任白只是冷漠和防备,现在就是露出了獠牙开始咬人的时候了。
我虽然不惹事,但也不能让别人白白把我、把我身边重要的人欺负了还忍气吞声没有动作。
“哦,这样啊,”敬美筱明白任白的用意,“我听说啊,她好像还有个孩子吧,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要不我再跟她联系联系,具体什么的,你俩自己商量?”
“那敢情好。”
这些天任白总有事儿没事儿往监狱跑,比狱警上班还准时。
“你又是谁?”王虹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眼角已经起了鱼尾纹,脸颊早有了下垂的走势。
“梁冬梅的大学室友。”任白说。
“那你找梁冬梅,找我干嘛?”王虹歪着头打量着面前这个二十几岁,眼睛却和自己一样丧失了光芒和希望的姑娘。
“我找过了,但是我觉得找你更有用。”任白说。
“没屁用。”
“你孩子今年中考考得很差,可以复读但是愣要出去打工,是不是?”任白反问。
“你想干嘛?”王虹听到任白提自己的孩子,突然警惕起来。
“我干不出来那种下三滥的事情,这样吧,你还有三年出狱,我会让你的孩子脱胎换骨,不会再走你和他父亲的老路。”任白没少干过让失足少年回归正轨的工作,作过这么多项目,任白手头上这些资源还是有的。
“你真的可以?”王虹还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小丫头片子。
任白坦诚地看着王虹:
“孩子还小,小小年纪就出去做童工、打黑工,以后可能会有一个好的出路,但是这好的出来来得比那些老老实实坐在课堂里考大学的孩子难得多,概率也小得多。不用我说,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过,这是你的孩子也不是我的孩子,你怎么希望的,我也猜不到。”
“如果不行怎么办?”王虹问。
“你孩子现在已经跌到谷底了,他再跌能跌到哪里?”任白问。
“那,你救救他!”王虹突然眼泪蓄满了眼眶。她的儿子是她唯一的指望,曾经那也是一个学习优异而听话懂事的孩子,但是自从自己进了监狱,没有办法再抚养他长大,孩子就如同丢了魂一般,整日沉迷留恋于游戏与街头,成绩一落千丈,从实验班一路下滑,停在了所谓“放牛班”的位置。前些天她辗转打听到儿子的近况,竟然当了黑老大的小弟,一路干起了打砸抢的勾当。
“我会的,但是冬梅就拜托你了。”任白一听这事儿有戏。
“你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