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想来想去摸不到头脑,索性认真开车去了。
到了马亮亮所说的住处,任白却惊呆了,这个地方,说是家,其实也不过就是个帐篷罢了。马亮亮在车上睡醒了之后,便跟任白说,自从母亲坐牢之后,他爸便夜夜不归家,找到自己的情人夜夜笙歌,只是每个月能给自己一千块钱生活费罢了,之前的房子被小三鸠占鹊巢,自己的大哥便给自己找了个这么个住处。
“你怎么洗澡呢?”任白问。
马亮亮指了指院子里被垃圾包围的一个水龙头。
“没有热水?”任白问。
“嗨,不需要。”马亮亮故作潇洒。
“你里面有干净衣服吗?”任白问。
马亮亮钻进自己的帐篷,搜出了几件还能依稀看得出颜色款式的衣服。
“走吧。”任白带着他,到了最近的一家商务酒店,拿着身份证开了一间钟点房,服务员看着这两个人,怎么也不能给这两个人安一个正当关系。
“进去洗澡。”任白把其中一张房卡递给马亮亮。然后给高锟然打了个电话。
高锟然听到前因后果之后从学校赶了过来,见到任白开着客房的门正等着自己:
“你这,怎么还做起慈善来了?”
“这不生活所迫吗,你去看看里面那个娃,给秃噜干净了再捞出来。”任白说。
高锟然刚敲门进去,任白就听见一声大喊:
“嚯,你这洗下来的水都是黄的,你几辈子没洗澡了?”
任白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马亮亮舒舒服服洗了一个澡,但是却把高锟然给恶心了个够呛,拎着好不容易冲干净的马亮亮出来,指着他问任白:
“你从哪儿捡了这么个泥猴儿出来?”
“他妈让我捡的。”任白一脸真诚。
“后面我们说的话,你想听就在这儿听,我们就在这儿说,”任白又看向马亮亮,“你要是困,就在这儿睡觉,我们上外头去说。”
任白一点都不怕马亮亮会跑,一方面马亮亮本身就打游戏把自己累了个够呛,另一方面,她和高锟然会死守门口,这客房在八楼,她才不怕马亮亮会跳窗逃走呢。
“你们说呗。”没想到,马亮亮竟然变得无所谓了。
或许是这几天,任白给了马亮亮在任何人那儿都没有得到过的东西。
“好,那你坐下吧。”任白说完,高锟然起身把客房的门关上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高锟然问。
“王虹是梁冬梅的狱友,一来二去我也就认识了,她跟我说她有个儿子让她很担心,所以托我照顾她的宝贝儿子。”任白说完,用余光看到马亮亮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