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死在梁鹏志手里,未免有点恶心了。
“这倒也是,”梁鹏志靠前走了两步,“从小有爸胜似没爸的孩子,上大学之前几乎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让父亲表扬一句,但谁知道那本来就是一个烂人,所以就寄希望在自己男朋友身上,希望能借着成家脱离苦海,可是自己的父亲又想把自己卖出去,苦苦挣扎啊苦苦挣扎,挣扎到最后还是只留了一坛骨灰在身上。挺同情你的。”
没想到,任白却咧起一边的嘴角笑了一下:
“挺有意思的。”
“怎么,很惊讶我知道这么多吗?”
“没,不惊讶,你知道的是事实,我也懒得问你从谁那里知道的,可能是梁冬梅吧?毕竟当时刚上大学,分不清好赖人,可能跟她说过吧?”
“猜得挺准。”梁鹏志点点头。
“我觉得有意思的是,”任白说,“一个烂人在评价另一个人是烂人。”
“说吧,”任白没等梁鹏志接话,“章顾跳楼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现在说了,不就死了吗?”梁鹏志反问。他喜欢看着任白崩溃的样子,这姑娘自从上大学开始就显得毫无软肋,比起梁冬梅的百依百顺和偶尔的幽幽怨怨,他倒是想尝试一下这样的姑娘是什么味道。然而,任白在这五年里没有给过梁鹏志任何一次机会,大学考试里从来不打小抄,参加活动晚归却永远有办法缠着其他同学跟她一起走,五年来除了章顾自杀被休了假从来没翘过一堂课,不在学校就一定在打工的路上……
任白忙碌的日程,加上东大偌大的校园,让梁鹏志碰都碰不上几次。梁鹏志曾经和胡延提起过,胡延也想着在课上难为一下,专挑一些偏难怪的问题让任白回答,任白竟然每次都一字不差地答上来了。
梁鹏志从来没见任白当众崩溃过。
而且是在有着“不崩溃一把不足以毕业”着称的东政大学。
但是章顾死了,梁鹏志却看到了。
原来所有的姑娘,爱情都是最致命的一根软肋。
“你无论吐不吐真相,你最后都是要死的!”周克籁赶了上去,朝着梁鹏志喊。
“你怎么能这么笃定?”梁鹏志笑了一下。
“梁冬梅,你杀的。”周克籁说。
任白回头看向了周克籁,什么?梁冬梅死了?梁鹏志杀的?
“你杀了梁冬梅,把人钉在了墙上。”周克籁说。
“我任务完成了,先走了。”任白说。
此时的任白心情复杂,她不知道自己究竟对梁冬梅是一种什么感情,这个处处拿着她当假想敌的女孩,死了。
死在自己爱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