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只是谈个恋爱而已,为什么要全世界的人都来阻拦?
到后来,当任白和章顾一起时,家里总是五分钟一个电话,这一个是任家强要住院了,下一个是于娟要自杀了,前几次任白还非常紧张地回家,却发现任家强和于娟,都还好好地活着呢。
只是两个人将自己视若空气罢了。
这两个人用行动在告诉任白,你若是继续谈恋爱,那就是不要做他们的女儿。
后来,任白说了分手,哭了一周,水米不进,于娟又越发地对她好了起来,抱着她对她说:
“孩子,妈妈知道你,妈妈就是这样,一辈子不能有自己的爱情,不能有自己的指望。”
任白泪眼婆娑地看着于娟,只问了一句话:
“妈,那你就眼睁睁地让这样的悲剧在我这儿继续延续吗?”
任白说分手,一是不想再拖累章顾,二是想要再尽一些努力,希望妥协能再换回家庭的和睦。
但是,任白水米不进的那些天,分明看到,两个人表面焦虑关心,对她百依百顺,眼底全是胜利的喜悦。
是啊,这一次,你们又毫无悬念地赢了。
你们赢的资本,也不过就是我是你们的孩子,而这个孩子对你们恰好有爱罢了。
或许任白就是在那个时候,心慢慢冷下去了。
累了。
最后还是敬美筱实在看不下去,感觉任白再这样下去整个人就要凉了,找的章顾说明缘由,谁知章顾却说:
“我根本就没准备分手,我当然知道她心里有苦。”
“那你还同意?”
“我觉得,至少让她先顾好一边吧,任白表面冷漠,实际上心软得不行,她还是想,讨一个父母的抱抱吧。”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敬美筱说,“有点像任白还没长大呢。”
“她长大了,只不过家庭这一块还是空缺的,我能理解。”
“你去找她吧,”敬美筱说,“她拉不下脸,也只有你了。”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无法见光的关系,这样一个不幸中的万幸,也算是挽回了任白的一部分灵魂。
任白翻来覆去了一晚上没有睡着,第二天来到自己家门口,停了很久,也不敢敲门。
她想用钥匙开门来着,但是冥冥之中有感觉可能这样做没礼貌。
对,没礼貌。
她总感觉这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不能这样贸然闯进去,虽然这里的一草一木,她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于娟看到任白站在楼下,却迟迟不开门上来,也不清楚女儿到底再想什么,便稍微收拾了一下,下楼给任白开门。
“回家就进啊,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任白闪身儿避开了于娟,走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