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慕琳拍了拍赵世朗的胳膊,示意他放开自己。
“丞相你很惊讶吧,明明让慕秋白给我下了蒙汗药,”说到这儿她笑了一下,“真是可惜,朕自小体质特殊,百毒不侵,而且你真当朕这个皇帝是个摆设吗?我五皇姐藏在你家暗室的事情,真以为朕不知道吗?”
“你!”
丞相如今已然是穷途末路,她猛地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就向凰慕琳刺来,却被她扔出的酒杯击中了面门,大将军可还坐在一旁呢,立刻上前将其拿下。
凰慕琳本就没打算只靠自己的力量,所以将此事提前通知了大将军,让她配合自己,那些叛军已经被大将军的队伍处理掉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慕秋白心知自己死罪难逃,颓然的跌坐在地上,看向地上方才从自己母亲手中掉落的匕首,他慢慢挪过去拿起匕首就要向自己的脖子划去,却瞬间被凰慕琳扼住了手腕。
“别想着自我了断,朕可没有那么大度。”
慕家女子全部判了流放,男子充为官妓,比起满门抄斩,生不如死才是最大的折磨,唯一可惜的是,凰秋琳又逃掉了,这一次她逃往了南方,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回来了也不足为惧。
大将军救驾有功,封赏无数,赵世朗也晋了位份,封为骁贵君。
至于慕秋白,搬到了之前凰慕琳住过的珠玉宫,由几个嬷嬷看着,不许他自尽,甚至每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不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把慕家人的近况告知于他,比如说他的母亲今天又做了多少活,族中其他人搬了多少石头,那些男子又接待了几位军爷,有没有不堪受辱想要自尽的。
慕秋白每天听着这些,纵使面前摆着山珍海味又哪里吃得下去呢?可他吃不下,那些嬷嬷就掰开他的嘴,生往里塞。
又是一年秋天,慕秋白收到了消息,他的母亲死了,是在搬运一袋砂石的时候,被山坡上滚下来的大石头砸中的,当场死亡。
慕秋白在感到悲痛的同时,也为母亲能够脱离苦海,生出一丝欣慰,他看着镜中憔悴的人,已经记不起自己当初刚入宫的模样了,但是想到那些还在受苦的家人,慕秋白知道,自己不能什么都不做。
女皇下令让他住到这儿,让嬷嬷看着他不许自尽,却没有降他的位分,没有拦着他不让他出去,他要去找陛下,去找陛下求情,陛下性子随和,他去求求情,说不定陛下会放了他的家人。
他就没想过慕家犯得是怎样的重罪。
文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慕秋白已经在御书房门口跪了三个时辰了,就算是文竹也有些不忍心了,“陛下,瑾君还在门外跪着呢。”
凰慕琳没说话,文竹可不会傻到认为是陛下没听清,于是只能噤了声。
又过了一个时辰,凰慕琳处理完了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文竹立刻上前为她按摩酸痛的肩膀,揉了一会儿,凰慕琳一摆手让她停下,“你去,把慕秋白叫进来。”
“是。”
慕秋白一进御书房,就“扑通”一声跪下了,因为跪了太久,腿已经动不了了,所以他几乎是手脚并用爬到凰慕琳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