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谁是九头蛟,现如今九头蛟是移情别恋了,还是早就升天,他哪里又知晓。
面对无暇这样问,他若是回答“一切安好”,便太稀松平常,一下便会让无暇失去兴致。
于是姜易眼珠一转,直叹气摇头,却不说话。
无暇见姜易如此,一下从珊瑚座椅上站了起来:“他不好么?”
姜易这才道:“也说不上不好,只是世事总不由人,祸福身不由己。”
对于九头蛟的事,他一无所知,所以不好描述得太详尽,说得详尽了,便可能在细节上露出破绽。
于是他又说了这句云里雾里,引人浮想联翩的话。
“他……”无暇被姜易这么一说,有些焦急起来,“他是不是遇到什么祸事了?”
姜易又胡诌道:“这些年来,他倒是平平安安,只是受了伤,中了毒,所以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无暇怔怔道:“他受了什么伤,他中了什么毒?我有的是金银珠宝,什么灵丹妙药我都可以为他买到。”
姜易一边在心里再次感叹:阿姨,我真的不想努力了,一边又道:“他受了情伤,他害了情毒,这种伤,这种毒,怕是灵丹妙药也医不好的。”
无暇听了此话,又有些沮丧地坐回珊瑚座椅:“不知是什么人,让他这样痛苦。”
姜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他一个人的时候,老是会吟那几句。‘一朝红颜空易老,悔尽九头皆白发。世人只羡比翼鸟,唯我独怜玉无暇。’我们问他到底思谁,念谁,他却也不肯说。”
无暇脸颊微红:“这当中大有缘故,他自是不能说的。”
这个海猫仙虽然没有明说,但姜易也已经猜到。
毕竟这种富婆,若不是有苦衷,谁又不愿意投怀送抱呢。
姜易见无暇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好多了,这才转而道:“我们在来的路上遇到了苍,她说自己是被逼迫献祭给海蟒大人的。我虽是东胜神洲之人,但对四海之事也知道一些,却不知这海蟒大人又是何方神圣?”
无暇听姜易是老情人来传口信的,也没有再隐瞒,说道:“蟒神教是这几年才兴起的教派,对于其中底细,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
姜易暗念:底细不清楚,你便让全族的人都信蟒神教,还每月都送人献祭给海蟒大人,你这不是蠢,就是坏。
“不只是我们,好像这几年间,万象海这一块都突然被蟒神教所控制。我们族中原先供奉的海神诸多,教派庞杂,但不知为何,那些庙宇渐渐地,都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如今最盛的便是蟒神教。”
听到这姜易有些怀疑,那些教派消失,恐怕都是蟒神教搞的鬼。
毕竟争抢功德,占夺香火,这等事他之前也听过不少。
先前的黄大仙便是其中一种。
无暇又道:“我做为族长,对于族人信奉,倒也不好管束。只是一年前,忽然来了几个道人,自称是蟒神使者,说我们族人信奉蟒神教太盛,蟒神有所感念,特赐一条司命海蟒于我族,置于天幽裂洞中,我族人每月需要献祭一位女子。”
姜易心想,听无暇所言,这蟒神教似乎还发展得十分壮大,不过海蟒尊神的使者,不是海族人,而是道人,这便十分古怪了。
他头顶上的海猫仙道:“你们信奉了蟒神教,那对于龙宫那边又是如何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