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独峰神色复杂的望着拓跋凤,没有再说话。他在等,等拓跋凤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而拓跋凤,则是完全懵了。显然,盛独峰这突如其来的试探,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时间就在两人的沉默中慢慢流逝着,终于,还是盛独峰最先忍不住了,抬脚慢慢向前逼了一步,拓跋凤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两人就这么一进一退,直到拓跋凤身后猛地抵到了坚硬的墙壁时,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盛大哥……你别这样……”看着近在咫尺的盛独峰,拓跋凤小声的哀求道。
盛独峰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和拓跋凤的姿势实在是太容易让人产生误解了。当下尴尬的轻咳一声,一边别过脸去,一边主动和拓跋凤拉开了些距离。
“阿凤,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我啊,早在洛阳,我就已经把身世告诉你了,”拓跋凤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自己越不能乱了方寸。当下强颜欢笑道,“倒是盛大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净问一些奇怪的事情?”
“不用装了,在来找你之前,我特地抽空去找其他师兄了解过。魔教,又叫朝天盟。其总舵在辽国境内,盟主叫做拓跋城,拓跋城还有一个妹妹,就叫做拓跋凤,”盛独峰一边诉说着他调查出来的结果,一边密切注视着拓跋凤的一举一动,“而那个小毒狗,明显也是号人物。如果他真想找人做什么实验,辽国周边不行吗?为什么非要来洛阳?”
“如果不是吃饱了撑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见拓跋凤丝毫没有反驳自己的意思,盛独峰眼中寒光更甚,“他们在做实验的同时,还在保护一个人。保护一个对魔教来说……举足轻重的人!我猜得对吗?拓跋凤!”
“……你是怎么想到这点的?难道仅凭我名中一个‘凤’字?”事到如今,拓跋凤还有什么好辩解的呢?当下不再躲避盛独峰的目光,大大方方的撕掉了脸上所有的伪装,“不得不说,你让我感到惊讶。本以为盛家堡的少堡主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没想到……这传闻有时也不可尽信嘛。”
“你这是承认了?”见拓跋凤就这么爽快的就认了,盛独峰反而有些意外了。
“咱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再不承认,岂不拂了你盛少堡主的面子?”拓跋凤边说边悄悄地从袖子里摸出一根小指长的钢针,藏于两指之间,“不错,我真名的确叫拓跋凤,我哥哥拓跋城,也是你们嘴里的魔教教主。想不到,奉明他们都没查出来的事情,反倒被你查到了。”
“你初上无妄山的时候,师尊就曾经亲自试探过你,当时你是怎么蒙混过关的?”盛独峰并没有注意到拓跋凤外袍下的小动作,他现在还有很多疑问需要拓跋凤来回答。
“因为我真的,没有半点武功内力。我从未修炼过我族圣教神功,所以我只是一介凡人罢了。就算那奉明本事再通天彻地,对我这种普通人,他又如何察觉得到我的真实身份呢?”
“那柳叶村……”
“是我通的信,”拓跋凤轻轻捏着手里的钢针,“可小毒狗他们居然失手了,这让我很惊讶。但后来你并没有立刻来找我,我才有时间去调整一下状态,以阿凤的一面在比武台附近和你相遇。”
“那行知师兄知道吗?”话音落下,两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盛独峰才幽幽问了个貌似与现在毫不相干的问题。
“不知道。”
“很好,那跟我去见师尊吧,趁师兄还没醒。放心,我会求师尊隐秘处理这件事的,”盛独峰拉起拓跋凤的小手,顿了顿,才低声道,“抱歉了,阿凤。”
“别急着抱歉啊,”拓跋凤满脸笑容,钢针宛如毒蛇般的从她指中划出,“到底是谁对不起谁,还不一定呢。”
“什么意……”盛独峰皱了皱眉,他有些没听懂拓跋凤这句话的意思。但拓跋凤却不会再犹豫了,手指猛一用力,钢针便已被她推进了盛独峰的手腕里。盛独峰只觉得自己手腕处突然传来了一点刺痛,紧接着,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巨大的困意就迅速将他给吞噬了。
麻利地拔出钢针收好,一脚将盛独峰从石阶上踢了下去,望着滴溜溜滚下石阶的盛独峰,拓跋凤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下山发现盛独峰已经晕过去后,拓跋凤又左右望了望,确定没人注意到这儿后,才从自己的亵衣里摸出一块朝天盟令牌,塞进了盛独峰怀里。然后又胡乱撕开了自己的衣服、搞乱了自己的头发,运足情绪,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当晚,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迅速传遍了整个无妄山。
“听说了吗,那个叫盛独峰的小师弟,今天傍晚的时候,居然在明镜阁内,企图轻薄一个鹤堂的女弟子!”
“哇,这么嚣张?敢在掌门休息的地方做这种事?”
“何止啊!听明镜阁那边的师兄们讲,那个鹤堂的女弟子在挣扎的时候,一不小心将那个小淫贼给踹下了石阶,几十层石阶,那小淫贼摔倒底下,就已经晕过去了。可你猜怎么着?他的身上居然还摔出来了一块魔教令牌!被巡夜的师兄们给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