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独峰跟着唐尧学了那么久的暗器,早已练就了不俗的反应能力。声音一传来,盛独峰就立刻分辨出了大致方位。抬手一接,一枚翡翠玉佩便已被他抓在了手中。
“这是……”望着玉佩上精巧的“嫱”字,盛独峰瞳孔猛地缩了缩。
而藏在他头顶的唐嫱此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那枚玉佩原本是别在她腰间的,结果刚刚只顾着躲藏了,连快要掉出来的玉佩都没注意到。看着下面低头研究玉佩的盛独峰,唐嫱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盛独峰的确很震惊,他万没想到,跟踪他的人居然是唐嫱。或者说,他没有想到唐嫱会亲自来跟踪自己。
现在怎么办?是直接点破她,还是装作不知道?盛独峰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唐嫱绝不会单独行动,所以一定是唐尧指示她来的。如果自己现在点破了唐嫱,那岂不等于直接和唐尧撕破了脸皮?一想到唐尧那恐怖的实力和在玄玉楼中的势力,盛独峰就忍不住一阵犯怵。
罢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但盛独峰心中还有些疑惑,唐嫱这是第一次跟踪自己,还是已经跟踪有一段时间了?自己从未和他们说过这玄玉楼屋顶的秘密,他们到底是怎么怀疑到自己的?
看着手中的玉佩,盛独峰突然心生一计。
“咦?这从哪儿掉下来的玉佩啊?”盛独峰故意夸张的大叫道,“做得还挺精美!既然没人要,那我就收下了啊!正好当作礼物送给曲姐姐!”说罢,盛独峰真的把玉佩塞进了怀里,大摇大摆的朝着自己住所走去。
直到盛独峰走远了,唐嫱才无声的从屋顶上滑了下来。望着盛独峰消失的方向,唐嫱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那玉佩上有自己的名字,盛独峰不可能没看见。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盛独峰是在故意引自己过去。
去?还是不去?唐嫱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狠狠的一跺脚,大步追上了盛独峰……
辽国境内,朝天盟总舵。
“盟主,”阴骨师毕恭毕敬的向拓跋城汇报道,“圣女来信,她那边的危机已经解除了,因为前段时间,无妄台对她的暗中监视加大了许多,所以才没敢轻举妄动。直到近期,她才找到机会,将密信给送出来。”
“我就说嘛,本座的妹妹绝非等闲之辈,”拓跋城慵懒的点点头,“她在信中,有没有怪我不派人去接应她?”
“额……回盟主,有,”阴骨师满是皱纹的老脸上浮出一丝尴尬,“不过属下相信,圣女是理解盟主的。盟主也的确派了援兵,但无妄台地势易守难攻,盟主为盟中兄弟们考虑,才决定舍弃小我。好在圣女也没有让盟主失望,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
“本座没那么多想法,”拓跋城不耐烦的挥手打断了阴骨师,“本座只是相信阿凤能化险为夷而已,而且为了她一个人,牵连到咱们在洛阳的潜伏力量,不划算。”
“……是,盟主见解独到,属下……属下钦佩不已。”阴骨师擦了擦冷汗,盟主的心思真是越来越难猜了。
“阿凤那边就先这样吧,盛独峰已经被定罪了,无妄台没有足够的证据抓阿凤。只要她小心点,就不会出什么事,”拓跋城抿了口茶,突然问道,“对了,小毒狗还被关在无妄台上吗?”
“是的,小毒狗已经被无妄台严加看管了起来,”阴骨师急忙回道,“盟主,小毒狗大人功勋赫赫,而且他并没有被关在无妄山上,而是被关押在了八堂之中。要不要派人将他秘密救出来?”
“不用,”拓跋城摇了摇头,“你亲自去趟洛阳,主持大局。小毒狗就暂时先留在无妄台吧,等本座和党项人密使会过面后,再着手处理洛阳这块肥肉。”
“党项人?”阴骨师闻言一愣。
“嗯,西夏王的使者,”拓跋城站起身来,一边活动筋骨,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党项人也是个不安分的主啊,从我大辽这儿得了西夏王爵还不满足,现在又想要拉本座上他们的贼船了。哦,你且启程去洛阳吧,等他们来了,本座随便应付一下就行。”
“……敢问盟主,党项人这次派谁来出使?”
“李德明来信中说了,为表重视,他会派他最器重的儿子担任密使,”拓跋城想了想,道,“好像是叫……李元昊吧?本座对这些王公贵族们向来兴趣不大。想来这李元昊,也是个含着金钥匙的废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