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项语)哼!”李鹤仁重重的哼了一声,猛地掉转马头,以最快的速度重新聚拢起军队。随后连尸体都懒得埋了,就这么匆匆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李元昊,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还有你那老不死的爹,一起跪在我的脚下!
官道上,李鹤仁一边扬鞭策马,一边在心底愤怒的呐喊着。
今日之耻,来日我必要你们十倍偿还!!
……
“大哥!”
“贤弟!”
等李鹤仁走后,盛独峰等人才敢从藏身处走出来,与李元昊会和。望着满身血污的盛独峰,李元昊不禁叹了口气:“唉!贤弟啊,是大哥对你不住。这任务,终究是有些难了。”
“大哥哪里话,”盛独峰羞愧的连连摆手,“是小弟察觉的不及时,不仅中了那李鹤仁的圈套,还害的野利兄以及诸多兄弟们战死。如此大罪,小弟心中惶恐,还请大哥责罚!”
“你我兄弟,谈什么责罚?”李元昊大手一挥,“行了,说正事吧。虽然拖了李鹤仁一会儿,但现在东煌宫的危险依旧没有解除。贤弟,你还想继续回去吗?”
“当然!”盛独峰想也不想就回道,“手足同胞,岂可抛弃?还请大哥再借我一点兵马,追上李鹤仁!”
“……我自己的人,不可能借你。原因我早就说过了,杀李鹤仁这件事,我和父王、以及整个党项族,都不能轻易涉入,”李元昊摇了摇头,但随即话锋一转,“可是,我能借你别的援军。”
“哦?大哥请讲!”
李元昊没有搭茬,只是回头大声喊道:“仆骨里斯将军!请出来一会!”
骑兵分两翼闪开,一个满脸胡子拉碴的大汉迅速从中打马而出,来到李元昊和盛独峰面前才猛的停住。随即翻身下马,毕恭毕敬的向二人拜道:“末将仆骨里斯,拜见元昊王子殿下!拜见盛宫主!”
“贤弟,仆骨里斯是我请来的一位回鹘将军,他现在……额,暂时归在我的帐下,”李元昊顿了顿,下意识的别过头去,似乎有些不想与盛独峰对视,“他手下还有三百名回鹘精锐骑兵,哥哥我也一起带来了。现在,哥哥将他们全都交给你了。”
“真的?”盛独峰闻言大喜,“多谢兄长!有回鹘军队的帮助,李鹤仁那老匹夫必死无疑啊!”
“嗯……”李元昊似乎有什么心事,罕见的没有和盛独峰同样开怀大笑。
“兄弟们!卸甲!”仆骨里斯见氛围似乎有些不对劲,赶忙高声下令、将盛独峰的注意力拉到了自己这边。随着一声“卸甲”,仆骨里斯身后三百名身穿党项族甲胄的士兵立刻动手扒开了身上的外甲,露出了里面回鹘军的甲胄来。
“盛宫主,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吧,”等三百骑兵卸甲全部卸甲了,仆骨里斯才对盛独峰拱手说道,“李鹤仁的手下虽然有不少人失去了战马,但行军速度却依旧不可小觑。要再不出发,您的东煌宫就有危险了!”
“好!那就有劳仆骨将军了!”盛独峰从李元昊的脸上收回目光,虽然他觉得大哥似乎有些怪异,但眼下东煌宫众人的安危才是首要的。自己必须要带着这支生力军,赶在李鹤仁攻破东煌宫之前追上他!
“贤弟,把这个带上吧。”李元昊看着即将出发的盛独峰,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件狼皮大氅给取了过来。这是盛独峰临出发前,暂时放在他那儿的。毕竟要伪装成李鹤仁手下的士兵,披着这个东西,实在是太扎眼了。
“路上颠簸,风寒又大。哥哥我没办法陪你,只能希望它能保护好你了。”
“大哥……”盛独峰接过狼皮大氅,感受着上面的余温,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放心吧大哥!此去,我定斩李鹤仁那老匹夫的首级来见你!”
……
目送着盛独峰等人离开后,李元昊才缓缓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党项语)速速回禀大王,仆骨里斯已经出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李鹤仁惨死回鹘军手上的消息就会传遍西北。届时,请大王那边及时对回鹘发出谴责。以便我们出兵甘州!”
“(党项语)通知野利遇乞,整顿兵马,随时准备收编李鹤仁的残部。”
“(党项语)回鹘的主力部队眼下不在甘州,为了防止他们回援,通往河西走廊一带的斥候再加一……不,三倍!一有动静,立刻来报!”
“(党项语)殿下,那盛独峰等人怎么处理?还按原计划进行吗?”见李元昊突然不说了,他的亲卫忍不住小声问道。
“……(党项语)对,照原计划进行,”良久,李元昊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党项语)就这些了,去办吧。”
“(党项语)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