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城?!他……他杀了无上楼的那位道长?!”
“好个不要脸的嚣张贼人!先前多少还用死士遮遮丑,现在终于是亲自上阵了么!诸公,待会儿且随某一同上场,拿下这厮、以正明法!”
“可……可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别不是有什么后手吧?这位兄台,小弟觉得还是谨慎些为好……”
……
拓跋城的突然登场,以及那轻而易举就秒杀了沧莒道人的雷霆手段,无疑是给会场中众人头顶上的那座“大山”又添了几分力量。看台上的百姓们愈加惶恐不安;而下看台的那十六家宗门帮派,也因为摸不透拓跋城的真正意图而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他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一时间,整个夺剑会场都陷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诡异寂静之中。
“顾伊,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盛独峰一边紧张的盯着场中变化,一边小声的向身旁的元顾伊询问道——在后者展现出极佳的局势洞察力和掌控力后,盛独峰已经变得有些过度依赖她了。
“嗯……看起来,拓跋城是打算用自己来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啊,”元顾伊稍一思索,便立刻识破了拓跋城的真正目的,“他越是嚣张,吸引的仇恨与注意力也就越多。届时,若大家都气冲冲的赶去围剿他了,那谁还会留心评定席与天子的安危与否呢?所以,此必是激将!独峰,咱们可千万不能上当啊!”
听完元顾伊的这一番分析后,盛独峰等人这才明白,为什么拓跋城会选择单枪匹马的从幕后跳出来了。要是他身边带着大批护卫,那么那些恨不得将其扒皮抽筋、来回宰上千百遍的江湖群侠们肯定会有所顾忌;可如果上来的只有拓跋城一人,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你一个人就算再强再牛,还能同时敌得过我们这么多人吗?
猛虎,也架不住群狼。
照这么推算,那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这么发展的:等众人一拥而上、争先恐后的想要拿下拓跋城这个“大功劳”时,拓跋城的手下们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从看台中杀进宛如空壳般的评定席,像抓小鸡仔一样轻轻松松的抓走赵祯。然后再用他当作人质,护着拓跋城大摇大摆的离开汴京、北入辽疆。
再然后,连天子都被人给抓了的大宋,就真得成人家孙子了。
“拓跋城,你要干什么?!”也许整个夺剑场中并非只有元顾伊看到了这一点,但此时此刻,沧莒道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拓跋城所杀,身为东道主的悬剑阁是绝不能、也没办法弃之不管的。于是很快,在韩公望与赵祯的共同授意下,白虎剑使昆棘便已带着大批悬剑阁精锐弟子与禁军从评定席飞奔而来,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拓跋城团团围住。
“本座要干什么,还需要禀报你们这些狗奴才吗?”尽管只身一人,但拓跋城却没有露出丝毫胆怯之意。反而神色轻蔑的对昆棘与吾辛晃了晃手指,仿佛他才是占优势的一方,“去把你们的主子,悬剑阁铸神老人韩公望叫来。只有他,才配与本座说话。”
“你!!”
“哼,二位剑使,和这种魔教妖人还废什么话?直接拿下便是了!”就在这时,与昆棘一同赶来的禁军统领却是有些不耐烦了。当下直接就扯着嗓子冲拓跋城大声吼道,“大胆拓跋城!天子脚下,岂容你肆意妄为?!本将现在以……”
狠话还没放完,原本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的拓跋城便已脚踏烈风、如同鬼魅般闪在了他的面前!等众人再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名敢于对拓跋城出言不逊的禁军统领,却早已是身首异处了。
整个过程,近乎瞬息之间!
“本座说话的时候,尔等低贱之人,也敢乱吠?”弹了弹指尖的血珠,拓跋城又扭头看了眼周围呆若木鸡的士兵们,突然笑了。
“还有谁想死的吗?站出来,本座可以亲自送他上路,”缓缓抬起双手,拓跋城用他那桀骜的嗓音不断“蛊惑”着士兵们,“来吧,欢笑着拥抱死亡吧。反正你们身为大宋的兵,本身就已是低贱至极了。若今日你们能死在本座的手上,那未尝不是一种荣幸啊!你们的父母妻儿要是知道是本座宰了你们,说不定也都会感激涕零的赴死啊!哈哈哈哈!”
“拓跋城!休要猖狂!”眼看拓跋城又杀了一个人,昆棘和吾辛终于忍不住了。当下齐齐大喝一声,一左一右挺剑来攻!事到如今,他们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拿下眼前这个杀人恶魔,不让他再去危害更多的人,便是他们此时此刻的、心中唯一所想!
“铛~~”
千钧一发之际,两道尖锐刺耳的兵刃碰撞声几乎同时从拓跋城身边响起!从后方赶来的杨怀风与伏琅二人,也同样是一左一右、持剑替拓跋城挡下了这两道攻势!
“本座说了,你们这种级别的奴才,不配与我平等说话。自然也不配我全力以赴,”转身落座回太师椅上,拓跋城饶有兴趣的看着吾辛与昆棘这两人的精彩脸色,忍不住嗤笑道,“但是呢,本座又实在不忍心看到二位剑使的一身耍猴武功无处显摆,所以就请你们的同门师兄,还有另一位用剑高手来陪你们玩玩儿吧。伏琅,杨大侠,宰了他们。”
“……盟主,我们是来向您传信的,”不知为何,将昆棘与吾辛逼退后,伏琅和杨怀风便不约而同的停下手来,彼此十分默契的没有选择继续执行拓跋城的命令。直到拓跋城冷着脸又重复了一遍命令后,伏琅才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对拓跋城说道,“圣女大人说,她那边一切都妥当了,也请盟主做好相应的准备。清洗……马上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