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噬九州,东煌宫最强剑法“沧海十截杀”中威力最强、破坏力最为惊人、同时也是最难控制的一记杀招。非到万不得已,盛独峰是绝不会轻易展露的。可眼下,却正是万不得已之时!
两股巨大的力量宛如两头陷入狂暴之中的洪荒巨兽,嘶吼着狠狠地撞在了一起!在这一瞬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这里,震惊、敬畏、担忧……一道又一道复杂无比的目光纷纷投向那交与光暗之际的二人,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等那两团耀眼的光芒散去之后,谁还能站着,谁,便是最后的胜者!
“韩公!可……可有办法从旁相助独峰?”奉明抬头看了一眼盛独峰的方向,立刻抓着韩公望的手臂急声问道。
“没办法,若我强行插手,只怕……只怕会让他们二人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韩公望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不过奉明大师,您这小徒弟倒还真是让我惊讶,年纪轻轻,竟能与现在的拓跋城斗了个旗鼓相当!拓跋城靠的是无敌宝录,那你这个小徒弟……靠的又是什么呢?”
“天知道,”奉明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似是对韩公望言辞中的褒赏之意而感到骄傲和欣慰,“不过,如此一来,也正说明天道没有抛弃我们啊。它只是……换了一个不易被察觉的方法罢了。”
话音刚落,那两团不断相互交织、相互吞噬的光芒突然猛地一顿,随即震撼之声响彻天地!在那巨大的能量波动下,整个评定席瞬间被瓦解了一大半!就连离评定席最远的拓跋凤等人,也被狂风给吹的东倒西歪,差点没被刮飞。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尘埃终于落定。盛独峰与拓跋城两个人仿佛都像是从土里刚挖出来的一样,全身上下满是尘土与伤痕,那模样,真是要多狼狈又多狼狈。可即使如此,他们两人也全都在拼命的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率先倒下、落于劣势。
“哼……斩业剑吗,不愧是出自铸神老人之手的上品之剑,果真了得!”拓跋城朝地上啐了一口血痰,缓缓直起腰来,对着盛独峰挑衅的笑了笑,“可是,盛独峰,如果不是这把剑,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靠着兵刃才能和本座打个平手,你……不过如此!”
“盛独峰,站起来!别在那儿装模作样的了。本座知道,你还能接着打!”
“如你……所愿!”盛独峰弯着腰喘了好一会儿,突然猛地挺直腰背!同时左掌一把抓在了斩业剑剑刃最低端、用力向上一抹!鲜血,顿时染红了剑身!
“戎戎华鼎,铸我东煌;”
“千秋之罪,万世之骧;”
“横戈破旗,遥定八方;”
“天下亡魂,聚此一堂!!”
破虏九转心法瞬间运起,一双与拓跋城近乎相似的血眸迅速取代了盛独峰原本的瞳孔。在阵阵如厉鬼般哭嚎的凄厉声中,盛独峰倾洒于斩业剑上的鲜血逐渐化作一道又一道复杂考究的血纹、渗透入了剑身。而与此同时,他的气质,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哈哈哈哈!这他妈的才像样!”拓跋城见状大喜,当下抖擞精神,双掌齐出,再次与盛独峰鏖战在了一起。
这边两人斗得难解难分,另一边,拓跋凤等朝天盟众人也已经成功的从最里面的包围圈撕开了一个口子,并不断的向夺剑会场主出入口移去。此时此刻,会场外早已乱成一锅粥了。周边百姓们纷纷争先恐后的向别处逃散、企图远离这片修罗战场;就连城中各处闻风赶来的驻军们,在没有得到朝廷里发来的明确指令前,也都是集体缩在场外、迟迟不敢进场救援。原因很简单,现在天子可是被困在里面了啊!而且还是生死未卜,这种时候,谁敢轻举妄动?回头万一出了什么事,那这天大的罪(黑)过(锅),谁来背?
天子是天子,自己的小命是自己的小命。前者只是放在嘴上恭敬的,后者才是要加倍珍惜的!
在这种众心不齐的状态下,纵使盛开平与元秋锦再怎么努力,也都是回天乏术了。就在朝天盟即将冲破最后一道包围时,几十道沉重有力的脚步声,忽然从主出入口外轰隆隆的响了起来。
“魔教贼子!哪里逃?!”
听到这声犹如洪钟般的大喝,拓跋凤连忙定睛望去,却见是一独臂军汉,手持开山大刀、威风凛凛的带着几十名家丁打扮的男子,将主出入口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来者何人?竟敢拦我神教去路?!”在最前方开路的祁震下意识的护在了拓跋凤面前,神色警惕的大声质问道。
“濮王府,燕过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