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路子之前的那些个藏经塔管理者,都太死板了!出去一次要登记,回来一次还得登记!奶奶的啰啰嗦嗦太烦人!所以,自我发现了这道小门后,基本上就不怎么走那个什么正门了。想走就走,想回就回,也算图个清净!”
“原来如此。对了义父,路师兄呢?他不应该是这儿的管理者吗?怎么刚刚一直没看到他?”盛独峰一听商鸣鼓说到“小路子”,脑海里顿时浮起了路修洺那张和蔼憨态的脸来,当下急忙追问道。
“哦,你说他啊。因为他在藏经塔的管理工作做的还算不错,再加上我对他也挺有好感的,就应他的请求、将他调去明镜阁大殿里侍奉着了,也算是给他一个谋前程的机会了。至于能走多远,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啊。”
“这样啊……”盛独峰有些遗憾又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遗憾的是没办法在这儿与路修洺重逢了;欣慰的是,后者有奉明大师亲自指导,那不论是佛法还是武功,日后都肯定会有质的飞跃。怎么说,都比呆在这藏经塔做个管理守卫强吧?
父子二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最终才在一块巨大的石壁前停了下来——到这儿,就已经算是走到尽头了。在盛独峰好奇的目光下,商鸣鼓慢慢地将手中灯笼放到了身后的石阶上、让它照亮整个石壁。随后,运气于掌、猛地拍在了石壁正中央!
随着一阵轰隆隆的闷响从石壁中传来,整面石壁立刻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如鹤翼般从中间缓缓向两侧打开。当那熟悉的一切再次出现在盛独峰的眼中时,他终于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当即大步穿过石壁、站在这藏经塔第三层中深深地长吸了一口气,脸上顿时浮起了一抹满足的神色。
“真好啊,这儿还是老样子……”
“有句老话说得好,严寒之下,时间永存。这藏经塔,应该就是这样一个能保存时间的神奇地方了,”说着,商鸣鼓又转动机关、将石壁给重新合上,然后才飘飘然飞身立在了藏经塔正中间那悬挂着的锁链之上,大笑着对着盛独峰招了招手,“哈哈哈哈!好孩儿,来来来,在考校你的武功之前,且先让为父瞧瞧,你如今能下到多少层了!”
“好!如此,那孩儿就献丑了!”
……
与此同时,唐门山下、七元关。
“吁~”一名骑着神采俊逸的黑马的骑手猛地勒住了坐骑,抬头看了看关上那荒凉破败、空无一人的凄惨景象,忍不住摇头叹气:“唉,可怜唐门诺大家业,今日却败得这般光景,真是造化弄人啊。想这七元关,昔日也是唐门的重要门户,如今却也是无一人看守了。罢!罢!看这模样,再等人来,恐怕又得耽误许多时间,还是就这么纵马上去吧。”
想得明白,那名骑手便再次催动胯下坐骑,准备穿过半敞着的关门、继续往山上行去。可就在这时,关上突然探出了一张年轻的面孔来,神色紧张的朝他大喊道:“喂!来者何人?”
“吁!”那骑手被这一声喊叫给吓了一大跳,当下连忙又勒住了坐骑。待他看清楚说话的人后,顿时火了:“你这人!大白天的装什么鬼?我刚刚在这儿自言自语了半天,你是没听到吗?!”
“我当然听到了!”
“那你干嘛不早点吱声?”
“我怕!”
“你……”那骑手顿时噎住了。好一会儿,他才颓颓的垂下手臂,无奈的冲关上那一脸理直气壮的年轻人说道,“行行行,别怕啊,我不是什么坏人,我就是一个送信的。过你们七元关有什么流程吗?有的话咱们就赶紧办!我赶时间呢。”
这一次,那年轻人没有再搭腔,只是冲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稍等一下,便迅速消失在了关上。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踉踉跄跄的从七元关关门后跑了出来。还没开口,就又是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来。
“……就你这体格,也能为唐门看守门户?”骑手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着面前这个虚的不像样的年轻人,“还有,这七元关不会只有你一人看守吧?也太草率了吧?万一有强敌进犯,你们唐门是打算齐齐束手就擒吗?”
“呼……精锐弟子都跟着门主去汴京了,至今未归。那这守山门的重任,自然就落在我们这些新人身上了啊,”那年轻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更何况,这七元关久未修缮,已经没啥守的必要了。咱们每天派一个人来这儿盯着就行,一旦有警,只需点燃烽火、就能及时通知到山上了。当然,像你这种信使,就不需要那么……咦!你骑得竟是军马?!”
“嚯,有点眼力啊,”骑手惊讶的挑了挑眉毛,“为了路上方便,我这马可是经过伪装的,你竟然能一眼看出它是军马?小兄弟,敢问尊姓大名?”
“不敢当不敢当,在下唐逸,一介无名小卒罢了,”唐逸脸唰的就红了,也不知是因为被夸的、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比较害羞,“大哥,你是官家中人?官家中人,来我们唐门送什么信啊?咱们两家……有过往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