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岚喜欢小卡,这毋庸置疑,这个一脸朝气的年轻人抵挡不住青春美少女的魅力,也很正常。不过向岚脸皮薄,不敢像其他兵哥哥那样明着示爱,只能托青蓝帮忙送这送那。小卡喜欢什么菜什么颜色之类的,都是青蓝告诉向岚的,当然青蓝也不是白忙活的,她让向岚教她一些防身之术,毕竟她要在这里混,还是需要这些的。
但小卡一点都没有把向岚放在心上,面对那些将士们她总是巧笑倩兮,该怎么撒娇就怎么撒娇,同时笑吟吟地接受着别人的殷勤,也没有表现出对向岚的格外青睐。毕竟,向小卡献殷勤的不在少数,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望着这两张青春逼人的脸庞,青蓝觉得自己是老人了。她是飞羽军的绝缘体,虽说在小卡来到绸缪坊之前,也曾有不少兵哥哥向她明里暗里送殷勤,但都被她以一张万年冰块脸挡回去了。开玩笑,她来这里是为了跟兵哥哥鸳鸯双飞的吗?她是要凭借现代人的智慧继承琴池事业的!更何况她在这里只待三年,待完就撤,她可不想到时候藕断丝连上演什么狗血剧。
一想到这里,青蓝心中因流昀息到来而产生的烦躁稍微平抚下来了——还有一年,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还能被吃了不成?
三天后,流昀息出现在落日城军营大院。
整个大院为之沸腾。
听闻白天流昀息一来到大院就集结所有人在沙场点兵,绸缪坊的人都无缘见到他,但是傍晚有人来通知,叫绸缪坊的人都准备一下,在晚上的宴席进行汇演。
听到这话后,小卡早已激动地不能自已:“晚上就能见到主帅了?”
圆圆仗着往年经验说道:“主帅从不参加宴席的。”
“但今晚,是为了迎接主帅才设宴的,难道他也不参加?”一名歌女凑了进来,惊喜的同时也带着几分疑虑。她叫挽月,比小卡早几个月来到绸缪坊,也未曾见过流昀息身影。
青蓝任凭她们热烈地讨论着,低头擦琴,下意识地掏出怀里的扳指准备练琴,目光瞥见泛着莹莹玉色的扳指,脸颊又发烫了。
这不就是她在流昀息那儿蒙受奇耻大辱的物证吗?哎,早想着把这扳指换了,可是每次又因为别的事情耽搁了,这回一定要记着买个新的,把旧的给扔了!
当青蓝抱着古琴,随着绸缪坊其他人一起进入宴席时,她觉得今天的灯光格外刺眼,导致她一眼就看见了璀璨灯光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只一眼,她就感觉自己的心跳又不争气地跳漏了半分。
依旧是银光流泻的修罗面具,在耀眼灯光下折射出几分狠厉和冷峻,流昀息一身月白缎服,袖口暗红焰纹好似吞吐火花,他高高坐在席间,浑身透出一股冷冽锐气。两年不见,他的身形依然清瘦颀长,却又恰到好处的散发出刚性的力量。他身边坐着一个气质儒雅却眼神坚毅的中年男人,那就是张玉张副将,流昀息一边与张副将说话,一边把弄着手里的玉盏,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带有一种冷酷的优雅,叫人不敢相信这是一双曾斩过敌军千万的手。
绸缪坊的人进屋时,流昀息压根没有回头看一眼,这叫青蓝稍微放心一些,她生怕被流昀息看见,特地挑了个靠后的位置,一个灯光不怎么照到的角落。
此时全场灯光变暗,只一束光落在了流昀息脸上,他与张副将停止了交谈,面朝着整个宴席。所有目光都投在那副修罗面具上,万籁俱寂,就等着主帅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