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不是还有些人值守吗?去问问不就知道了。”秦爱萍也有些心慌,拉着青蓝去向那些兵哥哥打听。
哪知士兵见了她们俩,只是一个劲摇头,被问得不耐烦了便冷冷道:“军事机密,不得泄露。”
青蓝想了想,又问道:“他们今晚还回来吗?这总能告诉我吧。”
士兵想了想,这次勉强说道:“不好说,十有八九不回来。”
这么一说,青蓝心里就有数了,她心头咯噔一声,的确是出事了,却不知是否严重。边塞重地,要么不出事,但凡有点风吹草动,稍有不慎便会演变成大事,甚至引发战争,她不由替流昀息捏了把汗。
夜已深,青蓝望着秦爱萍不安的样子,柔声劝慰道:“早点休息去吧,流昀息那家伙别的长处没有,跟人斗的水平倒是一流,用不着担心。”话一出口,她倒觉得这话像是安慰她自己似的。
好不容易哄走了秦爱萍,青蓝望着流昀息的房间发呆,里面昏黄的灯光摇曳着,这是她出屋前留着的灯。军营大院里,原本属于绸缪坊的地盘早已被新兵霸占了,她没有其他可以住的地方,纠结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慢吞吞走向流昀息的房间。
空荡荡的房间再次出现在眼前,一下子清静下来,青蓝反而觉得很不适应。忽然她注意到了一件事,墙上的修罗面具不见了!她心头狂跳,有种不祥的预感——修罗面具只有流昀息外出作战的时候才会佩戴,难道出大事了?
床榻上的被褥床单依然一片狼藉,她看了一眼就面红耳赤,只能坐到铺有白虎皮的长椅上打发时间,目光一瞥,忽地发现桌上多了张白纸。青蓝对自己迟钝的洞察力颇感惭愧,她起来时整个人云里雾里的,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
这桌上堆放的向来只有兵书、史书之类,从来没有跟军情有关的东西,可是这会儿多出来的白纸上清清楚楚写了几行字:十一月初七,二尸现于青玉州汾水河,乃飞羽军三营霍七、林白,皆毙于虎族虎峰掌。
青蓝瞪大眼睛,瞬间明白哨声为何而响——以流昀息睚眦必报的性格,定然集结人马向虎族报仇去了!白纸静静地躺在桌上,可想而知他临走前多么匆忙、多么怒火中烧……
正是他的匆忙和怒火,才叫人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