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雅脸色一白,垂下头颓然道:“是我办事不力,没能提前盘查清她们的底细。”
“不,不是你的问题。”阚天成摇了摇,冷酷无情的双眸精光一闪,“封锁整个行馆,将所有人都单独盘问一遍。”
“连灵丘和傲月也要如此吗?”
“我这次来,行程极为隐蔽,定是有人透露了消息,例行盘查总是要的,一个都不能漏。我虽信得过傲月琴师,但也只能暂时委屈一下她了。”阚天成露出整齐的牙齿明晃晃笑着,目光却像毒蛇般游走,“至于你的灵丘,我压根信不过他。”
莲雅急得跺脚:“绝不可能是灵丘。我倒是觉得,有一人的嫌疑最大。”
阚天成平静地看了她一眼,吐出几个字:“我知道你在说谁。”
“盘查这事儿就交给我去办了。”莲雅殷红的嘴唇如花瓣般绽出笑来,随即旋风般离开。
“来人,将这个琴池弟子拿下!”莲雅刻意在“琴池弟子”四字上发出重音,目中含讥,一脸冷厉地盯着青蓝。
正打算找傲月继续唠嗑的青蓝冷不丁被明晃晃的刀光闪了眼,一脸震惊地望着莲雅,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她冷哼一声:“高昌郡主好雷霆的手段,一言不发就要动手吗?却不知要给我安上哪个莫须有的罪名?”
莲雅柳眉一挑,走到青蓝面前,抬起了下巴:“有人意欲行刺我哥,刺客已经当场击毙了,但这行馆里的所有人等都要接受盘查。”
什么?青蓝心头的震惊有若火山爆发——阚天成遇刺了?就在这里?她蓦地想起了花灯上的情报,想起了飞雪轻描淡写的“下手”二字,心中的零丁小舟轰一声触礁了。
不会是流昀息的人吧?
眼神一闪,青蓝面上依然镇定:“这里是高昌行馆,你们自己的地盘,发生这种事只能说明你们自家守卫疏忽吧?郡主应该捉拿一干侍从问罪才是,抓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干什么?”
莲雅杏目圆睁,她一时竟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想不到这个女人哪怕被团团围住也依然如此伶牙俐齿,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她死死盯着青蓝的脸,妄图从她波澜不惊的脸上觉察出一些端倪:“此次我哥的行程极为隐蔽,只有少数人等才知道,而你,两天前就收到了我的战书,知道时间地点。不是从你这儿泄露出去,还能有谁?”
青蓝忍不住笑了,抱着胳膊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真是好笑了,如郡主所说,这战书是你主动给我的,时间地点也是你主动告诉我的,怎么出了事儿就变成我泄露、我全责了?拜你所赐,我为了应战高昌国傲月琴师,整整两天都在房里练琴,压根没有跟半个人接触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