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把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眼眶通红,眼睁睁望着齐狼离开。
低身检查两名警员的伤势,都是头部重创昏『迷』,不及时救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江心给宗警长和120打了电话,没等多久,宗警长先到。
“齐狼呢?”宗警长从警车上跳下李,瞥了一眼受伤的属下,神『色』严峻。
“齐狼……他,他走了。”江心记起刚才齐狼说过的话,对警局的人抱有一丝警惕,看着地上的两人,说:“他们俩伤得很重,是凶手做的。等我和齐狼追过来,凶手已经跑掉了。”
宗景洪轻一点头,“那你知道齐狼去哪了吗?”
“不知道。”江心黑白分明的眼睛扫过宗景洪的脸,落在他没有戴正的警帽上。
……
……
齐狼拖着沉重的身体,尽量选偏僻的路径走,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走进一片『乱』葬岗。
这片本就崎岖不平的山地里有很多小坟堆,新旧都有,没有墓碑,不知道埋的谁,也没看到花圈,或是燃烧过的冥币。清明节才过去几个月,如果有人来祭祀先人,肯定会留下痕迹。
没有痕迹,说明没有人来祭祀过。这些人从入土的那一刻起,就彻底被人间遗忘。
这里很安静,也不会有人打扰,适合杀人。
瘸子从一座坟堆的阴影里走出来,残忍地笑着:“你可真是会选地方,没想到吧?我没有走,一直跟着你呢!”
“果然啊果然,你刚才是在诈我!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想对付我?哼哼!年轻人,下辈子一定要学聪明点,傻头傻脑的可不行。落在我手上,什么秘密都给你挖出来。”
瘸子左右看看,把一座矮坟上手腕粗的断杨树扛起来,掂了掂,壮着胆子说。
手上不拿点趁手的武器,瘸子还是有点心虚的。
“哦。”齐狼低着头,看到腿上的枪洞基本恢复,只是由于缺少血『液』缓冲,干巴巴的黑肉缩成一坨,很难看。
“加我一个,不介意吧!”一道影子从另一边蹦出来。
瘸子一怔,瞟了眼突然跳出来的人,“你谁啊?”
“夕夜。”
“说人名!”瘸子晃了晃手上的断树。
夕夜靠着一棵歪脖枯树坐下,不耐烦地摆摆手,像是在驱赶蚊虫:“小丑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
“你……”瘸子很想过去,给这个装『逼』的二货来一闷棍。
齐狼用力晃动脑袋,让思维清晰一些,吃力地握拳,又松开,努力地缓解疲惫僵硬的肌肉。体内仅剩的少量血『液』尽力奔涌,短暂地冲刷掉机体的麻痹感。
“想杀我,就来吧!”齐狼佝偻腰,喘着粗气,缓慢地扭身,眼睛向上翻,费劲地盯着瘸子。
看到齐狼的样子,瘸子心里更安定些,胜券在握的模样。
“杀了你多可惜。我会催眠你,让你乖乖地吐『露』一切。明天早上,你会在警局门口问罪『自杀』。虽然与之前的安排有些出入,不过问题不大。对这个结局你可满意?”
“来吧!”齐狼的头垂得更低,张开臂膀,不准备躲避。
齐狼的样子太蹊跷,瘸子反而不敢直接过去,轮着断树,一口气甩过去。
呼!
断树打着转飞来,声势吓人。
嘭!
断树砸在齐狼身上,把他撞飞出去。齐狼像一个皮球一样,先后从两座坟头滚过,跌在第三座坟前,面朝上躺着,一动不动。
“果然是强弩之末!”
瘸子这下确信,齐狼是真的没有反抗之力。小跑着过去,同时从裤兜里拎出来一块老旧的银白『色』怀表。
齐狼望着天空,眼珠眨也不眨。
“喂!别死啊!我还没问问题呢!”瘸子蹲下去,怀表在齐狼的眼前晃『荡』。
“齐狼,听得到我说话吗?想象一下,你正处在苍茫的绿『色』大草原中,微风和煦,阳光明媚。绿草的芬芳在鼻尖萦绕,不远处的牧民哼着流传下来的古老歌谣。你躺在草地上,很轻松,很轻松……”
齐狼淡漠地看着黑『色』的夜空,只想着一件事,天什么时候才能亮呢?
瘸子还在说着,语气愈加柔缓。
“这就是催眠?很无趣呀!”
齐狼看向瘸子,笑了。
瘸子意识到不对,赶紧要跑。腿刚动,背后就传来巨大的力量,把他向下压。
齐狼的双手环抱上来,给了瘸子一个爱的抱抱。
“啊!滚!滚!”距离太近,瘸子勉强抡起拳头,往齐狼身上招呼。
嘭嘭嘭!
拳头落在肩上,把没有完全愈合的肩伤砸开,粘稠发黑的血肉像浆糊一样溅了瘸子一脸。
“啊啊!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瘸子看到那个大血窟窿里,丑陋的血肉向中间合拢,失败后散开,又一次合拢,太惊悚了,人是不可能控制血肉做出这种行为的。
“和你一样,是人啊!”
齐狼轻轻扬头,咬中瘸子的脖子动脉,尖锐的獠牙弹了进去,疯狂地吞吸血管里的琼浆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