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警员问:“布伦特警长,吉布森会不会已经逃走了?”
“逃走?”警长不是没想到这个可能,但是吉布森能逃到哪呢?
莱多镇附近没有别的小镇,到处都很荒凉。吉布森想逃,只能驾车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这意味着他要放弃这里的一切。
可能『性』还是有的,因为一旦被揭发罪行,等待吉布森的是上帝的严厉惩罚。为了活着,放下这里的所有是有可能的。
“威尔镇长的十人护卫队都回家了是吧?真是一群懒货!和威尔那个蠢……”
“你们再去十个,叫上护卫队的十人,分成四拨,守住小镇的四个出口。记得让维拉报社以我的名义发布吉布森的通缉令。快去!”
十人从队伍里分开,去办警长安排的任务。
“你们俩去看住吉布森的小卡车,别让他偷偷『摸』回来开车跑了!”
“剩下的人,跟我扩大搜寻面积,继续搜!”
“是!”
剩下的十几人有气无力地回答。
看守车是多好的差事,车在棚子后面,只要把棚子后门拉起来一点,就可以呆在棚子里,一边听故事喝羊『奶』,一边看着车。
“上帝交给你们的使命,已经被你们的猪脑袋抛弃了吗?大点声回答我!”
“没有!”
布伦特欣慰地看着大家,怒吼道:“我们继续搜查凶手!别让他们跑掉!”
“是!”男儿热血在寒冷的夜空中燃烧。
人群散尽,几米外的水井里,吉布森半跪在事先铺垫于井口下方三米处的厚木板上,他的对面站着一个被灰袍笼罩的安静男子。
男子身体被灰袍覆盖,只『露』出两只淡然的眼睛。
“我敬爱的主人,您交给我的任务我都完成了,可惜被布伦特警长识破了。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识破你的不是布伦特警长,而是狼啊!”纯正低沉的北苏语腔调缓慢地响起,似乎带着让人臣服的魔力。
齐狼的名字不太好翻译,所以便成了单独一个狼字。
“狼?”吉布森的头埋得更低,“我不明白主人的意思。”
“勇敢的吉布森啊!你不需要明白我的意思,你只要遵从我的意志,就够了。那么,有没有勇气再杀一个人呢?”
吉布森微微抬头,对上那双漩涡一般勾人心魄的眼神。
略带『迷』茫,又似有虔诚地说:“主人,吉布森一向很有勇气。您需要我杀谁?”
灰袍人抬头,看着一米多高处横亘的取水用的木头轱辘,目光落在轱辘上垂下的灰『色』粗麻绳,轻轻地说:“你自己。”
“哦!不,不不!主人,我……我……”吉布森很犹豫,但最终放弃了。
“吉布森明白了,我早已抛弃上帝,侍奉您为新主。为了主人,吉布森的一条命又算得了什么!吉布森生是主人的奴仆,死是主人的……”
“死了就不要跟着我了。”灰袍人略显无奈。
“是,主人!”
“那么,你去吧!”
……
……
寻找了一夜,天亮后,精神萎靡的布伦特警长还是一无所获,无力地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大棚。看着满地熟睡的人们,布伦特警长好生羡慕。
“啊!布伦特老弟,早啊!”
从昨晚八.九点就开始休息的威尔镇长起得很早,酒精的作用下,他睡得很沉,很舒坦。醒过来之后身轻松,仿佛年轻了几岁。
见到布伦特警长进来,笑眯眯地打招呼。
威尔镇长喝完壶里的最后一碗羊『奶』,同时也是棚子里的最后一碗羊『奶』,有些诧异也有些畏惧地指了指对面熟睡的一大群陌生人,“布伦特警长,他们,他们都是嫌犯,怎么会在这里?”
“嫌犯?嫌犯是吉布森,他已经畏罪潜逃了。至于这些人,是我们莱多镇的客人。哦,忘了告诉你,昨天晚上要不是你运气好,可能已经被吉布森杀了哦!”
“怎么可能?吉布森,吉布森不可能是嫌犯,更不可能对我动手!我们是好朋友!”
“无缘无故请你喝酒的不是图财就是图『色』。”布伦特警长说了一个古谚语。
“如果你不相信,等我的属下回来,你可以问问他们。真羡慕你呀!如果昨晚有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早上我是无论如何都没心情喝羊『奶』的。”
“不会的,不会的!怎么可……”威尔镇长很难不相信布伦特警长,他们的友谊经得住考验,吓得差点把碗扔出去。
这时候,外面有警员惊呼:“天呐!警长,警长,这边出事了!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