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他东家?
她倒是听说过他那位要钱不要命的东家的憨名,可徐昔不明白,他找东家,为什么要来醉云楼找?!
她这日理万机的,哪里又能知道他东家的踪迹!
最初有多么惶惧,徐昔这会子便就有多么的无语茫然。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砸她的醉云楼,这是什么道理?!
但这些话徐昔也就敢在心里想一想,一句都不敢说出口的。
晏珩确实是虎落平阳了,但她并不想去做那只犬。
在京中呆了这些年,起起落落的事情她可看了太多了。
君心难测,谁能保证不久的将来皇上不会念及旧情呢?
更不用说晏珩自身便就是个不好对付的主儿!
“晏公子这是在说什么呢,我怎的一句都听不懂呢?”徐昔极快的压下心头种种情绪,陪着笑,小心翼翼的道:“您东家去了何处,我如何能知道呢?”
晏珩盯着她的神色,并未从她面上看出半分的隐瞒之态来。
人不在广华楼,也没被接来醉云楼,究竟在何处?
他心头惴惴难安,皱眉又道:“莫识呢?”
秉着和气生财,笑面迎客的徐昔,这会子听了这三个字,脸上立刻像是带了一张木头的面具。
嘴角的笑要多么僵硬有多么僵硬。
她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眼神泛虚的觑了眼他的神色。
刚刚不是还在找东家,这怎的话头一转又落到了莫识身上?!
他到底要找谁?
斟酌着,她笑道:“莫识今儿身上不爽利,在房里歇着呢,明日她好些,我让她...。”
晏珩打断她的话,道:“带我去见她。”
余下的话哽在了徐昔的嗓子眼里,她面皮有些难看。
顿了顿,她陪笑道:“这,这么多人看着呢,怕有些不合适吧?”
晏珩不解道:“怎么不合适了?”
这语调温吞,可这掌力却横暴。
徐昔受不住,几乎是立刻就弯下了身子,疼的龇牙咧嘴:“我说,我说,晏公子手下留情!”
“莫识她不在,一早就被人带出去了。”
“被谁带走的?带去了何处?”晏珩说着松开了手,冷眉冷眼的盯着她道:“你最好如是说,若敢让我去而复返,我拆了你这花楼。”
徐昔自然知道他有这个能耐的。
一句也不敢遮掩了,捏着帕子抹着泪道:“莫识是被傅琅给带去了,傅琅那人您也是知道的,我能有什么办法呢?”
傅琅!
傅家!
果然是冲着他来的!
晏珩自然清楚傅琅仗着傅家的权势,在京中有多么的无法无天。
平民百姓在他眼里,连蝼蚁都不如。
为了他,苏禅衣宫门求见皇上的事情全京城都知道,此举说是坏了傅仲的计划也不为过,而傅琅纵然再纨绔不问正事,这事也不会没听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