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身,手臂一抖,一把短刀从袖中掉落在手心里,他捏起,淡淡的看了看刀刃,道:“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傅琅目光畏怯的看着眼前的人。
他并不认为晏珩会不顾眼下的困局,对他动手。
咽了咽口水,他咬牙道:“你这贱奴,休要猖狂,总有一日我会杀了你!!”
晏珩听言笑了下。
笑容很短暂,嘴角仍勾着,眸光却已然便厉,手里的短刀瞬间钉了下来。
而被钉在刀下的是傅琅的手掌,他顿时疼的惨叫。
窝在舱中各角的公子哥听着这声哀嚎惧是牙根发酸,头皮发麻。
晏珩的手掌未从刀柄上移开,听着他的哀嚎,手上仍持续用力,直到短刀将傅琅的手掌完全穿透,这才停了手。
“小崽子,你爷爷也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傅琅的手掌完全被钉死在了船板上,剧烈的疼痛使他呼吸都窒了几次,面色惨白,额角冷汗涔涔,牙关沁出了血丝。
他寒眉赤目的看着晏珩,急喘了几口气,咬着牙一字一顿道:“贱奴怎敢!”
“我不敢?”晏珩冷笑着道:“你这是忘了你叔父是怎么死的了?”
他说着,在傅琅的紧盯下,手掌重新握住了刀柄,而后在傅琅恐惧的眼神中,用力的拔出了短刀。
伴随着响彻夜色的哀嚎声,鲜血顿时从伤处喷溅出来,溅在晏珩的眉骨上,他短暂的蹙了下眉。
不以为意的抬手抹去,道:“看来你是不打算自己动手了。”
“我帮你!”说着收紧了刀,手臂抬起,就要落下时却忽听一声轻唤。
“晏珩。”
晏珩整个一顿,循声望去。
瞧见站在舱门处的人,他神色猛地一变,手里的短刀顿时藏在了身后。
站起身,挡住了傅琅,他声音有些发虚的道:“怎么了?”
“我难受。”玉卿卿不看其他,只看着他,道:“带我回去。”
晏珩闻言面有踌躇。
可靠着舱门的人却慢慢的滑落了下去。
他心头一紧,脱口唤道:“苏禅衣!”抢步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你怎么样?”说着手掌贴在了她额头上,灼热的额温使得晏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怎么烫的这样?”
玉卿卿靠在他怀里,清楚的看着他煞气未消的眉眼,心中揪紧,低声道:“带我回去,好吗?”
晏珩没回答她,只是将人抱起,跳到了小船上。
莫识和采香对于连累苏禅衣的事情惧是心虚愧责的。
眼下看晏珩来找人,虽然知道他们二人只是主仆关系,就算要追究也是苏禅衣追究。
但瞧着晏珩这神色,她们莫名的就添了几分惶惧感。
采香自知罪孽深重,连个面都不敢漏,整个人都躲到了莫识的身后。
莫识看着划船的晏珩,以及靠在晏珩身上的苏禅衣,嘴角几度开合,都没能说出话来。
晏珩将船划的又急又块,很快到了岸边,他搁下船桨,将身旁的苏禅衣抱了起来。
莫识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他一定是气狠了,不会再见她的感觉。
一时悲从中来,捂着脸哭了起来。
他步子大,玉卿卿窝在他怀里,颠的胃中直翻腾,挣脱着跳了下来,扶着树干便吐了。
晏珩上前给她拍背。
吐了一阵,玉卿卿好受不少。
她擦擦嘴,靠着树干站稳,眯眼瞧着不远处的马匹:“你的马?哪来的?”
晏珩看她指马的方向都指歪了,无奈的抿抿唇。
也不理她这醉话,翻身上了马,而后冲她伸出了手:“上来。”
玉卿卿盯着他递来的手掌,恍然想起了前世他们初见时。
看了会,她吸吸鼻子,伸手握住了。
借着他的力气,玉卿卿轻松的坐在了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