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苏禅衣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福王更得人心。
近两年天定帝的疑心越发的深重,朝廷百官很多时候想的不是如何为国效力,而是如何才能不引起天定帝那些不必要的猜测,祸及自身家门。
他听信谗言,刚愎自用,以一己喜怒处事,京中还不显,在京外,对他的怨声越来越高了。
而他做的最蠢的一件事情便是把边境两城让了出去,应诺了与南凉联姻一事。
战事若真的到了无可挽回的那一步,联姻是必然的。
可南凉真的是攻不可破的吗?
未必!
他心中藏奸,看待任何人便都是不清白的,总觉得有才能的人都在谋算着掀翻他的皇权。
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猜忌,他宁愿置边境两城不顾,答应这桩充满了屈辱的联姻。
而此举无异于将大庸边境几十万将士的脸面与血气踩在了脚底下。
福王起事必用兵,而天定帝做的这种种,早已经把军中的路给堵死了。
这江山易主,怕只是早晚的事情了。
玉卿卿听了他这番话,悬起多时的一颗心才算是稍稍放了下来。
但想到前世他战死沙场的事情,不免心头窒痛。
若非是她,他原本不用答应天定帝的。
是她害了他。
晏珩感到她的双手在收紧,垂眼看着她道:“怎么了?”
玉卿卿道:“就是想好好的抱抱你。”
“总觉得亏欠了你好多。”
晏珩笑着拥她更紧:“这话是怎么说的?”
“虽然我很乐意你这样,但你何曾亏欠了我什么?”
玉卿卿道:“晏珩,若我没记错的话,是九月。”
晏珩僵了僵。
她能知道福王府的心思已经足够的匪夷所思了,现下竟然连准确的日期都随口道出。
这...就算是福王府欠了她大恩情,也不至于把这样的事情都和盘托出吧?
察觉他的异样,玉卿卿道:“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晏珩垂眼看着她,轻轻的笑了笑,道:“我在想,你在永州的时候是不是招惹了什么桃花了?”
玉卿卿不解其意,茫然的眨了眨眼道:“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你在榆城的时候病了一次,是福王府的人在照顾。”晏珩道:“我记得,福王的二公子还未婚配。”
“若他倾慕与你,将这些至密之事说给你听,倒也勉强算是合情合理了。”
玉卿卿愣了下,旋即无奈笑出了声。
想了想,她道:“或许是傻人更容易得到上天的眷顾吧。”
“让我提前窥得这些,前来助我的心上人逃离灾苦。”
晏珩表面看起来很是好性儿,好像与谁都能说笑逗趣几句。
但私心里,他是个性子极冷淡的人。
他的笑面之下总有几分的清冷。
那些个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的话,他笑着听,却从未往心里去过。
他自认为他不是个好哄的人。
可她只用了三个字,便让他的嘴角翘上了天。
心上人。
她说他是心上人。
“如今已是七月初了。”晏珩道:“我原还想着从侍佛寺搬出去,现下看,也不用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