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丁山听见,大喝道:“谁是『奸』细,我乃大齐扫南先锋薛丁山是也,如今有战报前来禀报父皇,你们快快去通禀。”军士们自然是认得薛丁山的声音的,一看薛丁山浑身是血,急忙一面进城去通禀薛仁贵了,一边开关放进薛丁山,说道:“少将军,陛下在城内城守府里面,请快快跟我来吧!”
那薛丁山见了薛仁贵,便着甲行礼说道:“儿臣参见父皇,启禀父皇如今有荆州兵马大元帅渊盖苏,统雄兵数十余万,战将数百余员,四门重重围困襄阳城,营盘坚固,守将高强,更遭连珠火炮,四城攻打,昼夜不宁,城楼击动,地动山摇。老少将无能冲杀,闭城紧守。奈荆州兵攻城紧急,使城百姓慌『乱』,诸将朝暮不安至极。日不能食,夜不能寝,人不卸甲,马不离鞍,人劳马乏,襄阳城危于累卵,即日可破,军民旦夕不保。还请父皇速速派兵救援襄阳城,以防城破被那渊盖苏断了后路!儿臣守城不利,请父皇降罪。”
薛仁贵说道:“无妨,孩儿此事朕也没有想到,你先起来吧,速速去安顿一下,朕这点起兵马,晚你便随朕前往襄阳城解围。”薛丁山领命退下。
薛仁贵点出秦琼带领一万人马保守武陵城,余者全部出城等候调令,料理灯球亮子,一起篾蜡高烧,照耀如同白昼,偏正将装束停当,齐出武陵城,在山脚下等候。薛仁贵全身披挂,来至山脚下,扎住帅营。仁贵升帐,点了薛丁山,薛丁山答应一声说:“父皇,有何将令?”
薛仁贵说道:“你带正白旗人马二万,前往襄阳城西门,离荆州营一箭之地,且扎营头,听东门放号炮,然后冲进营盘,遇将截住斗战,不得有违,去罢。”薛丁山应一声:“得令!”接了令箭,带领白旗人马二万径往西城前进。
再讲薛仁贵又传将令,命罗通先往南城冲杀,也听号炮,领兵踹营。“得令!”罗通接了令箭,带正红旗兵马二万,离了帅营,往南城进兵。
再讲仁贵又传周青,带领黑旗兵二万,往越虎城北门进扎,听号炮然后冲营。“得令!”周青接了令箭,出帅营带领黑旗兵二万,望北门前进。
薛仁贵点了将,按了三处城门,如今传令拔寨起兵。三声炮响,皇帝马,前面各位将佐跨雕鞍,各执兵刃,随了皇帝,带领二万绣旗兵马,前后声张亮子。秦琼送了一里程途,方回武陵城安顿不表。单说薛仁贵人马,黑夜赶到了襄阳城。
薛仁贵吩咐安营,埋锅造饭,三军饱餐已毕,扯起帐房,往东城而来。太阳东升,高有二丈,薛仁贵坐在马,望荆州营前一看,但见一派绣绿旗幡飘『荡』,营前兵卒扣定弓箭,摆开阵势,长枪手密层层布住。薛仁贵按按头盔,紧紧攀胸甲,吩咐开炮。只听轰隆括喇括喇,这一声号炮不打紧,四门都知道了,都打点冲营不表。
薛仁贵喝声:“兄弟们,随我来!大小三军冲营头哩。”把二膝一催,舞动一条方天戟,后面人马齐声呐喊,锣鸣鼓响,叫杀来。薛仁贵在前领头,冒着『乱』箭,冲到营门首,挺戟『乱』刺,挑掉了几名兵卒。左右攒箭手长枪手,早闻薛仁贵厉害,一见魂不在身,大家弃弓撇枪,各自要命,多逃散了。薛仁贵一马冲进荆州营,把座牛皮帐房挑倒,冲进第二座营头,有偏正牙将,平章胡腊,持斧端刀,挺枪执戟,拦前来,围住仁贵一场厮杀。但见明枪耀眼,劈斧铮光。
薛仁贵哪里放在心,手戟好蛟龙一般,护住马,遮住身,如执一条活龙在手,荆州将哪里近得薛仁贵之身。却被薛仁贵连捣三戟,挑翻了二员荆州大将,纵出圈子,手起戟落。荆州兵将招架不定,损伤落马不计其数,只有几员脱逃『性』命。
薛仁贵踹到第三座营盘,两旁各冲杀荆州营,『乱』砍荆州兵,死者甚多。二万多人马混杀,荆州营炮声不绝,喊杀连天。东门荆州营纷纷缭『乱』。渊盖苏在御营听得外边喧闹,明知救兵到了,站起身来,叫四位将军说道:“外面唐兵已到,料想薛仁贵必冲此地营盘,快些马,随本帅前去迎敌,须当小心。他标下之将,皆本事高强,不可失利与他。”四虎将答应说道:“不妨。”按下头盔,系紧攀胸甲,跨雕鞍,各执器械,先出御营,奔杀过去了。渊盖苏连忙提刀,抢出营去。
单言渊盖苏等五骑马冲出营前,劈头遇薛仁贵,便大叫一声说道:“薛蛮子,你太眼里无人,看得本帅平常了!你救护薛丁山,破人买卖,使本帅恨如切齿。我今领兵困围四门,又被你领兵前来搭救。我与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