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大约一百五十平的小别墅,房子的四周围着一层高高的栅栏,或许是主人偏爱哥特系,每一根栅栏上都细细的绑上了带刺的红玫瑰——院落杂草丛生,唯有这片玫瑰花的花瓣上挂着晶莹的露水。
房子里似乎是没有人在,苏国胜低下头脸色略沉转身道:“这房子是给她就近上学才买的,平时有保姆也只负责过来给她做早午饭,走吧,我带了应急钥匙。”
说完,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对准了锁眼缓缓打开——门锁“叮”的一声弹开,黑漆的栅栏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苏国胜轻轻用力往里一推,率先走了进去。
阴暗的、压抑的味道不断从紧闭的房门散发出来,一点还来不及散干净的消毒水味从门缝中飘了出来。
谢思冉脸色一变,快速上前几步,一把把正要拿钥匙开锁的苏国胜拦到身后,推到他老婆身旁,同时抬腿狠狠朝门踹了上去——里面有血腥味!
沈柠月拍了拍挡在身前不知所措的两夫妻,鼻尖做出了一个嗅的动作,然后拍了拍苏太太的肩,淡淡的说:“走吧。”
别墅总共分为两层,没有地下室,第一层大概就是保姆平时做饭的地方,有一块大概三十平米的区域被单向透明的玻璃包裹了起来,玻璃上还透着经久不擦洗的黄色的油烟渍。
谢思冉回头看了一眼沈柠月——她只能嗅出这里有极淡极淡的血腥味,但没办法分辨。
如果苏觞在这里杀了人,如果……如果……
“放心,不是人血。”在她犹豫的一瞬间,沈柠月走到了她跟前,缓缓地道。
苏国胜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行,这时听到有人告诉他这里没有人血,他却也没觉得丝毫放松,反而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梗在心口,他向后踉跄了两步,被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司机扶住。
这时,沈柠月又说:“这里血迹的味道不算新鲜但没有明显发臭,看颜色应该就是这两天的事……”她沉吟了一声,突然回头问:“苏太太,这两天您有来找过您女儿或者有联系过她吗?”
“有……有的。”苏太太一时似乎也被这房子的景象吓到了,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前天我有来找过小觞,她说想要和我一起看个电影,‘我都好久没跟妈妈一起看过电影了’,自从生了小徵后我的精力大多都放在了最大的和最小的身上,她这么一说,我才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女儿多久。”
“那天我们看了一个恐怖片,”苏太太脸上露出一个五官都要纠结在一起了的表情,说:“我也不知道现在的孩子这喜欢的都是些什么,那么暴力血腥的片子,地上不是飞快的爬个人就是天花板藏个人的,吓的人心脏病都要犯了。”
她捋了捋自己心口的位置,似乎还对当天的画面心有余悸一般,长吐一口气苦笑一声才说:“中途我本来想说换一个电影的,但看她小脸那么兴致盎然的,心里一软,就想着由着她去吧。”
可没想到,那一天的最后还是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