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沈柠月和施语站在监控前正听郭队和王阳明在里面和秦立的对话——

“秦立，知道我们今天请你过来是什么事吗？”

“不知道，”秦立轻轻一掀眼皮，刮了郭涛一眼，随即身体向后一仰，抖着二郎腿“哎呦”了一声，态度极为轻慢，“是不是我哪个对家雇佣你们给我制造点什么乌七八糟的新闻，好让我的房子贬值啊？”

说完，他随意的一摊手，指了指自己坐着的这把椅子，“钱呗，你就说他们给你多少，我出双倍，把这破椅子给我换了ok不？真是一点也不relax，坐着浑身不得劲，哪都疼。还有……”他拍了拍肚子，活像这肥硕的啤酒肚里藏着个婴儿似的，“爷爷我身子骨可不大好，你们问话可得悠着点，最好请个大夫守在旁边吧，我的律师也麻烦一并接过来，我没记错的话请律师可是我们每个公民的权利吧？”

秦立，五十三岁，沈城连续七年的房地产市场龙头老大，泥腿子出身看不起穷苦人，满口流氓气，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沈柠月先前一直以为这人怎么也应该是满头白发掺着几根青丝，一脸褶子下一对小眼睛只会乌溜溜的转着透露出与外在极为不符的小老头的精明锐利，一张嘴满口黄牙喷出腥酸的烟酒铜臭气，或许还会为了显示自己高级再配上一副文质彬彬的黑框金属眼镜。

却不想此人长的原来倒也不算太腌臜，俗话说相由心生，而他年过半百了竟也没因纵容自己过度沉迷而过早让身体状态陷入低迷，可见是下了大价钱保养了。

虽然顶着皮球一样的大肚子，但满头的头发还是乌黑，发量也还算茂密，就是还是逃不过中年谢顶的趋势。

不过有一点倒挺属实，就是除了房地产相关的事外这人的确没脑子，什么话都敢往外蹦，还雇佣整个市局，没脑子的东西。

秦立说这话还真没有要激怒谁的意思，纯粹是他平时就这样说话说惯了，这会儿虽然自己琢磨出自己称呼对着的人有点不太对，但长时间的上位又让他一时改不过来，好在他看对面那两个警察好像也没因他这点不对而面露出什么不对。

“小王，没听见人老人家说什么了吗？还不打电话让人联系老人家的医生和律师来？”郭涛不轻不重的拍了下王阳明的肩，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

“队长，保险起见我让咱们的医生同志和秦先生的家庭医生一同等在外面，秦先生的律师也表示自己已经在来市局的路上了，大概还需要十分钟的时间。”五分钟后，王阳明从外面回来，站在郭涛旁边低声汇报。

郭涛点点头，示意他坐回自己的位置去。

“老人家这下可放心了？”郭涛看向秦立，“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今天找你来是希望您能配合我们调查一桩凶杀案，放心，只要你把自己知道的都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们，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秦立猛地抬起了头——

“凶……凶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