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犹豫了一下才说：“你应该是认识的，她叫陶叶，是我大学时期的小师妹，听说现在也混到副队的位置了，我想着市局里的人那哪还能有我这当上副队了的小师妹不知道的，这才给她打的电话问了一嘴。”想了想，他又擅作主张的添了句话：“叶子还在电话里嘱咐着让我多照顾照顾沈小姐呢，不过我看沈小姐可比祁某厉害多了，这个倒是叶子瞎操心了。”

沈柠月挑挑眉，对祁连吐出的这个名字一点惊讶的意思都没有。

整个市局知道她名字的人屈指可数，但要说敢不经过她同意就往外说的除了郭涛就只剩一个小陶，一个皮糙肉厚禁打型，一个得天独宠从来都没挨过揍，除了这俩剩下的那些人，就连赵群深也不敢背着她乱说。

不过这两人是师兄妹的关系她还真没想到，她还以为这俩说不准是在什么警队自产自销的相亲局上遇到的呢。

沈柠月上车后刚一坐稳，旁边的祁连就塞给了她一个文件，刚刚为了问出是哪个嘴碎的泄露她名字就一直没打开，现在问完了，沈柠月才安心把文件打开来看。

“……案件调查进程报告？”沈柠月瞄了昏暗灯光下祁连闭上眼睛的侧脸一眼，放轻了呼吸往下看——

这份报告里把警方拍的案发时现场的图片一一摆在了最前页，悬崖边，口吐白沫的死者，内脏都被清空的人。肠子散落在尸体旁边打了个结被一分为二，尸体手里握着个巴掌大的木牌，鲜血似的墨水在木牌上刻着一行词句——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对。”原本在驾驶位的祁连突然睁开了眼睛说：“现场死者攥着的木牌子就是这句词，夕阳西下一般是下午的五、六点，死者的死亡时间刚好在这个范围内，另外天涯这是没有，但死者死在的位置刚好是一个悬崖边，断肠人……如果凶手是按照词里的句子行凶的话，那尸体周身的断了的肠子应该指的就是那句断肠人。”

也就是说下午五点至六点中间任意一个时间点，在一个悬崖边，有一个断了肠子的人死在了那……

那这个死者到底是经过仔细筛选还是随机选中？

又或者是随机选中后才开始策划这后面的一系列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