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信度高不高的这个得你们去查,”见他回来,沈柠月笑着说道:“不过我这有别的线索,要不要听?”
祁连耸耸肩,走到她旁边一把把凳子凌空拽了起来,然后随意放到地上,翘着个二郎腿坐了上去,一脸愿闻其详的表情。
沈柠月把手中的笔记本放到桌面一把推到了桌子的正中间,“你们听没听过最近几年网上很流行的一个词汇,叫‘血墨’。”
“最开始这个词只是连载于某网站上一个网文IP的普通词汇,但随即就有读者发现,现实中有一个杀手杀人后摆放的方式,就和这书中的‘血墨’一模一样,但在杀手心中这个词的释义和书里的不太一样。”
“书中,这个词没什么特别深的含义,就很表面意思,鲜血做的墨,书里有个变态配角就很喜欢用这种墨水写字;而现实里,那位杀手却把墨水的墨字分化出了另一层含义——胸无点墨,墨者,文化也”
有爱好分析的网友把那位杀手犯过的案子做了个统计,发现他每个罪行里,死者的手上皆会拿一个小木牌,木牌上是一句诗词,巧的是那木牌上誊写词句的颜色,也是红色,不同的是里面确实只是一般的颜料,不是血,巧合的是偏偏杀手选用的诗句又都是那文里作者摘抄过的那几句——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纳兰性德的《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这句写的是唐明皇和杨玉环的爱情以悲剧收场。
当时的案发现场正在骊山山脚下,死者手拿木牌吊死在山脚下的一棵大树下。
巧的是当时这起案件的死者警方调查了许久也没查到他有什么仇家之类的,唯一能让人津津乐道的,也就是此人对感情的不专一,当时警方还一度怀疑过与他交往过的前女友们来着,只不过这些姑娘手上都有各自不在场的证明,直到现在,调查都还在继续。
第二个相似的案件出来时,死者手上攥着的小木牌上写着:揽裙脱丝履,举身赴清池。
这是汉代的《孔雀东南飞》,和前一案有相同却亦有不同之处。
相同的地方在于死者依旧是死在了诗句上,警方是在一个很少会有人经过的池塘里捞出的死者的尸体。
不同的是死者不是像焦仲卿亦或是刘兰芝这样为了爱情选择自杀殉情这种反抗方式的可怜人,而是一个类似焦母刘兄形象的人,警方在那池塘里把尸体捞出来时,尸体已经泡成了个巨人观,其恶心程度不难想象。
“除了这几个之外,那里面还有两个类似案件你们可以自己看,其中间相差的时间也很固定,春夏一个,秋冬一个,抽取受害人的方式属于有调查的随机状态,未必会和当事人有过接触,就凶手犯下的其中两个案子来讲,他这种算是误杀,所以有很大的可能死者和凶手之间不存在一定的特殊关系,那哥们可能是把自己当成了清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