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顾，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让人闻着就头晕的味儿？”

苦想不得结果，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沈柠月莫名闻到了一股很讨厌的味道，几乎要让她当场恶心的吐出来。

顾影吸了吸鼻子，皱眉道：“好像是有一点什么东西烂掉的味儿……”

两人憋住了气，沈柠月给她使了个眼色，顾影顺着旁边的案台开始绕着圈的搜寻起来。

“老大你快过来看！”沈柠月还在揉着眉心，想要舒缓这气味带来的不适，突然就听到顾影叫她过去的声音。

“……烂橘子？”沈柠月一路皱着眉头顺着声音走了过来，见到顾影手上的东西后立刻回过头干呕了起来，好不容易喘过气来，连忙挥手叫她拿走。

猫咪大多都讨厌柠檬橘子一类的气味，沈柠月倒还好，只要是新鲜的勉强也能适应，但时间久的以及有腐烂位置的那些水果，别说闻了，光是看着，她都觉得自己有应激的反应，更别说是这么近距离的受刺激。

“那橘子是这里的一个看门的买的，季雅嫌弃橘子脏手就没吃，那看门的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只买了三种水果，导演也就没让扔，放角落里了，说是只有两种水果摆放太难看，再者他们不吃，那些记者说不定有的会吃，事情发生之后，唐乐姐说这里一切都不许动，这些水果就一直放在这儿了。”

守在门口的那女孩儿不知道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她们俩现在刚好在她视线的盲区边缘，说话的声音虽然没刻意压低，却也绝对不高，可那女孩儿却能精准的回应她们心中所想，说完，又继续翘着二郎腿在那坐着晃晃悠悠的玩手机。

“……季雅，”沈柠月收回目光背靠着走廊过道的白墙，手指扣在墙面上，有节奏的敲打着，“我记得吃烤鱼的那天，有个人好像提过这个名字。”

“这个叫季雅的是这部电影的女一号，也是现在外界重点怀疑的对象。”把果盘随手放到离两人都很远的地方，拍了拍手道：“事发当时，展台上站着的只有一正一副两位导演以及女一到女三号，男一到男四号和十个工作人员，我托人查过，视频里那些台下的记者都是第一次出现在这个地方，哪怕就是要里应外合，动手的也只可能是熟悉这里的剧组人员。”

那天那个女孩说的话虽然有失偏颇，但大体情况和顾影调查到的几乎没什么出入。

事发的那一天，临最后拍照站位的时候，本来按照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两位导演站在女三号的旁边，也就是女生队伍里最末的地方，，男女一号站在中间，按戏份多少往后排，突出女主的c位。

原本一切都是商量好彩排过的，发布会当天只是走个形式过场，但这位女一号不知道是当天发了什么神经，突然要和唐乐互换位置，说是什么粉丝数不比她，要敬重前辈。

季雅打的是什么算盘，台上除了小演员无人不明白，唐乐自然不肯背上骂名去成全她，两人来回推让不小心把小演员挤到了c位上，又恰好要到了直播的时间，季雅又无论如何不肯站上c位，刘导当然不会任由她闹，临时就让小演员留在了那。

随后事故发生，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站在小演员旁边的唐乐及时把小女孩护在了怀里，背部承受了吊灯坠落的撞击。

虽说吊灯整体没有多重，但落体的位置在距离地面七米左右的地方，亏的唐乐千钧一发的时候避开了要害，但也整整断了三根的肋骨。

“不过老大你说，这个唐乐整整断了三根肋骨诶！第二天还能跟我们有说有笑像个正常人似的，这忍痛的能力也还真是挺强的！”

要说第二天那肋骨就完全长好，她肯定不信——又不是妖，伤筋动骨怎么也要凑个一百天，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受伤后第二天还能忍痛笑着主动出来扞卫自己的权力，她是真的挺佩服这样的人的。

至于那个叫季雅的女一号，顾影也专门托人去调查过，小毛病一大堆，大事却是不敢碰的。

如果这件事是她思虑不周下的一个意外，其实也并非没有可能，按照她以往做的那些事来讲，这个可能性甚至很大，再联系到她当天的举动，顾影觉得，哪怕她没实质亲自参与进来，但这起事故肯定也有她的一份功劳在。

顾影把自己知道的想到的都说了出来，沈柠月听完后说：“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季雅身上的嫌疑好像确实还挺重，不过按你的说法，这个季雅貌似就是一个没有脑子的绿茶公主病，策划这件事得需要一个人出谋划策，也得能够在吊灯上帮她一把……”

“小妹妹，帮个忙，麻烦问一下最近一次维修吊灯的那个是什么人啊？”其余的线索目前都没法合理联系到一起，更别提还扯出了其他的刑事案件，现在她们要查的最关键的，恐怕还是要从这个吊灯查起。

“你们没事老盯着那吊灯干嘛？怎么瞧着那么不靠谱呢？”那女孩撇了撇嘴，一副无语了的模样，多了三秒后还是翻了个白眼道：“那吊灯是半个月前维修的，维修吊灯的人就是你在门口见过的那个看门儿的，这地方好多地方都是他维修的，就那楼梯还有墙面，都是他一个人粉刷的，请问还有别的要问的了吗？没有的话我可就坐下了。”

沈柠月淡笑着摆了摆手，回过头松开了握着顾影的手，提醒道：“你跟一个日后不会产生交集的凡人计较什么，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赶紧把事查清楚，给人家雇主个交代。”

“交给你个任务，”话音刚落，像是想到了什么，沈柠月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去查查那个门卫的底细，还有，再看看他和剧组的哪个人有没有过交集。”

“那我现在就去办！”顾影点了点头，听完就要转身，又被沈柠月一把拉住。

沈柠月：“不急，这事回去你交给小白去处理，现在咱们这鱼线以及这吊灯是怎么掉落的问题还没解决，也不能红口白牙的污蔑人家，还是得拿出证据。”

现在难就难在她没法直接上去看看底盘的状态，不管如何，底盘的状态也能帮她们至少排除掉一个选项，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没准都能在这个地方找到答案。

但现在那女孩就那么坐在门外盯着，她肯定是没办法爬上去看一看了。

“有了！”沈柠月忽然一拍手，吓了顾影一跳，“这么高的梯子平常人家肯定不会买，那这剧组就不会是借来的梯子，老顾你快去门口问问能爬到这个吊灯处的长梯子在什么地方，然后把梯子搬过来，我得亲自上去看一看！”

等顾影把梯子搬来已经是半个小后的事情了，沈柠月没问她碰到了什么事，抓着梯子的两侧仔细着往上爬。

猫在高处是不会害怕的，沈柠月越往上爬，心里一点忐忑的感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