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墨出了屋,下了楼,此时大堂人已经少了一半。
刚下楼,那认识陈子墨的同窗便指过来,“就是他,他就是陈子墨。”
于是喝着花酒,聊着诗词的文人士子们就把眼光望向了过来,有人更是拦住了陈子墨的去路。
“陈公子,在下吴齐,想和你交流下诗词。”
“在下谢岐山,也想和你交流下诗词。”
“陈公子,请问《鹊桥仙》真的是你作的嘛。”
凑上来的人有些多,陈子墨有些不耐烦,于是道:“刚才赛赛姑娘不是说了,词是张继良所作,和我陈子墨有什么关系。”
“陈公子,我们已经知道了,那首词根本不是张继良所作,而是你陈子墨所写。”
呦呵,都知道了。不行,得赶紧打发了,咱是个顾家的男人,说不定夫人正需要人暖被窝呢。
昔日同窗孙平来到面前,语气不善道:“陈子墨,那首词肯定不是你作的吧,昔日求学时,你的学问最差,怎么能写出这么好的词。快告诉大家那首词究竟是谁作的?”
看了眼孙平,陈子墨表示不认识,“你哪位?“
“什么?你连我都假装不认识,昔日求学你被先生训斥时,难道我孙平没帮你求情一二么。”
孙平和陈子墨同窗时关系并不好,他也不相信陈子墨能写出那么好的词,此时故意点出陈子墨学业不精被训斥,其实就是想告诉在场的其他人,陈子墨没那个才华。
“还是孙兄了解我啊,其实那首词,是我偶然间从一本书上看到的。”
孙平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那表情就像是在告诉别人--看,我没说错吧,是从书上抄的。
不少人心里才平衡,原来是抄来的,就说一个小小童生怎么可能比他们这些秀才还有本事,一个连脸面都不要去当面首的人,怎么可能写出“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样的好词。
也有少部分人仍是不信,追问是从哪本书上看到的。
陈子墨推脱太晚,不愿作答,叫来恋恋不舍的牛伟出了春香楼。
刚出楼不久,就听后面有人喊:“陈公子,陈公子。”
陈子墨回头,就见三名青年男子快走几步走了过来。
领先的男子抱拳拱手,“可是陈子墨陈公子当面,在下吴兴钱起,字仲文,这是我两位好友,沈沐、袁承良。”
钱起,前妻?这名字怎么有点熟,忽然想起是谁,“原来是《归雁》的作者钱兄,三位幸会。在下确实是陈子墨,不知道几位叫住我有何事。”
“陈公子,冒犯了。刚才闻听陈公子那首大作《鹊桥仙》,实在佩服之际,因此想认识一二。”在雅间时,钱起三人见陈子墨出了春香楼,便赶忙结账跟了出来。
陈子墨苦笑道:“三位怕是搞错了,刚才我说过了,那首词是从一本书上抄来的。”
钱起自认读书不少,从未见过哪本书上有那首词,自是不信。
“陈公子说笑了,不知道能否和你交个朋友?”
“乐意之至,只是今日已晚,改日再约。”
陈子墨辞别三人,往张府去。
“仲文兄,你真觉得《鹊桥仙》是他作的?”
三人望着陈子墨离去的背影,沈沐问出了心中疑惑。
“也许吧,至少我没见过他说的那本书。富春兄,世人皆作诗,擅词者寥寥无几,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人能写出《鹊桥仙》这样的词句。”
一旁的袁承良点头接道:“我也赞成仲文兄的想法。没见到这人之前我也是不信,可刚才看了陈子墨本人后,我反而觉得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