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太过恃才傲物了···”
“怕是真如传言所说···”
江风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场面,身边的张二爷气啾啾。
很明显,现在就不是读书人间的友好交流了,而是道德绑架,陈子墨的脸色也有些不爽。
“子墨,还是让为兄我来替你说句公道话,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同窗孙平心中乐开花,脸色严肃批评道:“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如此呢。那夜在春香楼你的才华我是见识过的。今天在场这么多人,江社首更是亲自邀请了,何必扫了大家的雅兴。当然,若你真的实力有限作不出来,那不妨大声告诉为兄,我帮你和大家解···”
“好吧!”
孙平愣住了,仿佛自己听错了,陈子墨竟然答应了。他刚才说的那番话,无非是想坐实陈子墨真的没那实力,《鹊桥仙》不过是他人之作罢了。
陈子墨高声道:“江射手,诸位。我是真的没想作诗词,但既然盛情难却,就勉为其难了。烦请哪位兄台代笔。”
“我来,陈公子请说。”自有那愿意秀一首好字的人。
陈子墨又问:“今日诗会的主题是什么?”
“今日主题是愁。”
陈子墨仅仅沉吟两息,便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词牌名,丑奴儿·梅园赠诸生。”
陈子墨说完,梅园鸦雀无声,再一次被震住了。
在知道主题后的短短时间内,就作出了一首顶尖之作,这速度,这才思敏捷的程度,恐怖如斯!
这首词先不说它本身用词精确,严合主题。单是他所表达的意境就狠狠打了众人一脸。
此词可以解读出两层深意。
其一是:你们这群少年人无病呻吟,非得在这梅园强说愁,还吟诗作赋来述说表达,当真可笑。等你们真正懂了啥是愁,到时候你们却说不出来,只会感叹悲秋了。
其二是:我明明不想作诗词,你们非要逼着来。现在好了,词作好了,你们就像现在这样,后悔至极,无言以对。
再加上陈子墨所题的词牌名丑奴儿,不正是隐喻他们这些小丑么。
江风脸色很难看,其他刚才口中揶揄的人脸色也很难看,但是却丝毫反驳不得。
一旁的孙平更是难以置信,口中不信道:“这··这不可能,你不是从···”
陈子墨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安慰道:“孙兄,其实我说的那本书上不止一首词。刚好,我也想起来了,那本书的名字叫做《宋词》。各位,再会了!”
陈子墨笑吟吟的与张继良出了梅园,张二爷扬眉吐气,彷佛刚才那首词又是他作的。
陈子墨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陈子墨临走前说的什么《宋词》一书,在座近百位学子闻所未闻,显然只是托词。
孙平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且不是砸肿了,而是断了。
自今日起,陈子墨才子之名怕是再也掩盖不住了。
本来气氛和谐,圆满成功的一次诗会,最后却弄得草草收尾。
陈子墨一首词不仅打了众人的脸,更是将才华显露压过所有人,包括庐州才子江风。
散会时,已有不少人悄声谈论,将庐州第一才子的帽子往陈子墨头上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