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墨轻搂着张杨氏,欲哭无泪,这算啥,放火不灭火,有点不负责任了吧。
听着怀中醉的不省人事的妇人口中呢喃着郎君,陈子墨的心软了下来,或许她是把自己当作已故的丈夫了吧。
陈子墨不是柳下惠,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今天的剑就不拔了。
轻声朝门外喊了声明月,却无人回应。
陈子墨叹了口气,将张杨氏横抱起来,安稳的放在里间软榻上,替她掩上了被子,挡住了春光。
或许是因为有些热,睡着的张杨氏踢开了被子。
陈子墨轻轻笑了,没想到平日里有些泼辣的夫人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真是个可爱的女人。”
再次帮张杨氏盖好被子后,陈子墨无意瞥见软榻旁边的小桌上有一打的稿纸,叠的整整齐齐。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群太监上青楼。”
“暗梅幽闻花,卧枝伤恨底。遥闻卧似水,易透达春绿。”
·····
这不就是自己在书房练字时随手写的么,没想道她还偷偷收集了起来,而且还整理的如此整齐。
这女人,爱了,爱了。
偷偷靠过去,亲了她额头一口,美滋滋。
门口传来脚步声,明月走了进来,见酒桌上已经没了人影。
恰好陈子墨从里间走了出来,问着:“你去哪了?”
“我看酒菜凉了,想让厨房再热些酒菜呢。小姐呢?”
“在里面呢,喝醉了,已经躺下了。你好好伺候她吧,夜深了,我走了。”
明月狐疑的看了陈子墨一眼,这才刚掌灯不久,怎么就夜深了,口中应着:“哦。”
目送陈子墨离开,见小姐确实在里间软榻上安睡,便到院外面吩咐丫鬟们来收拾。
尽管没能深入浅出的交流一番,陈子墨还是心满意足的走回小竹院,来到院门口,伸手推开院门时,想起刚才张杨氏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
然而就是停顿的这一下,救了陈子墨一命。
砰啷!
一声巨响。
一个大花盆从院门上掉在了地上,刚好砸在陈子墨脚前,碎了一地。
一股危机的寒意直冲脑门,陈子墨那一点酒意彻底醒了。
一个硕大的花盆不会无缘无故的放在院门顶上,很明显有人想要谋害他,刚才要是他走快那么一秒,花盆砸到的就不是地,而是陈子墨的脑袋。
如此大的花盆,不死也重伤。
“怎么了,怎么了。”
“陈公子怎么了。”
这么大的声音,自然惊动了附近的下人,连忙围过来。
陈子墨冰冷的眼神观察着围过来的几名仆人,试图发现些端倪,不过没有收获。借着夜色,他们也不知道陈子墨正用冰冷的眼神审视着他们。
“我不在的时候,有人来过小竹院么。”
几位仆人摇了摇头。
“哦,没事了,就是不小心打破了盆花罢了,大家散了吧,散了吧。”陈子墨好装作不小心的样子,挥手让大家散了。
小心翼翼的进屋点起油灯,执着油灯来到院子,观察着那摔碎的花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