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吐蕃使者的控诉和鸿胪寺官员的弹劾,陈子墨只是抬眼扫了他们一眼,丝毫不惧。
在他看来,这几个鸿胪寺官员估计是没少收什么好处,不然能这么卖力的帮吐蕃使团?
然而并不止这些,朝堂中多的是落井下石之辈。
李林甫和王鉷党羽一直将陈子墨视为未来杨党的中坚份子。
任谁都可以预料到,这个本就颇受圣上重视的杨家女婿,才华横溢的同时,又在上元节之夜救了陛下贵妃等人,等待他的必然是加官进爵。
而现在面前就有一个极好的打压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王鉷很隐晦的给了御史台这边一个眼神,便马上有人站了出来。
侍御史裴冕出列道:“陛下,臣也觉得陈大人过于骄纵,视王法不顾。当街砍杀吐蕃副使,与两朝和睦关系不利。若是不能给吐蕃使团一个交代,怕是容易再引两朝争端。”
“嗯,对对。”
“没错。”
李王党不少官员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陈子墨心内哀叹,曾经和睦的同僚终究因为利益走到了对立面,这也是他最近不太想在御史台呆的原因。
吐蕃正使朗不干大喜,没想到还有其他人帮着说话,顺势扬声道:“请陛下给外臣们一个交代,不然外臣到时候怕是无法向赞普交代。”
这就有些顺势略带威胁的意思在里面了,李隆基顿时沉下了脸。
老丈人杨玄璬见情况不妙,连忙出面帮着说好话,“陛下,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杨大人,就是有什么小误会,也不能当街行凶,更何况对方还是吐蕃使团,这有损我大唐形象。”王鉷不阴不阳道。
杨国忠出列道:“陛下,子墨素来行事沉稳,一定是事出有因,不如问问到底是为了什么。”
在场的这些人,除了当事人,其实都不清楚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隆基点点头,“不错,陈子墨素来有分寸,想必事出有因,不妨说说究竟是为何。”
泰然自若不作辩解的陈子墨这才有了回应。
“回陛下,臣打算先问鸿胪寺少卿吉大人一个问题。”
李隆基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同意了。
“吉大人,你待会下朝后回家,看见有歹人正在调戏你妻女,你会怎么办?”
“你胡说些什么,朗朗乾坤下,怎么会有歹人冲进我家。这和你要解释的又有什么关系。”
吉鸿觉得陈子墨是在拐着弯骂他,气的胡须乱抖。
眼见吉鸿气抖冷的模样,陈子墨才装作不好意思道:“不好意思,吉大人,下官说的是假如。假如真有此事你会如何?”
“哼,那本官绝对不会看着,定会要那歹徒不得好死。”
“既然吉大人也是打算这么做的,那下官何罪之有。”陈子墨转身便李隆基正色道:“陛下,这便是臣的回答。”
吉鸿却仍是疑惑,“你这算什么回答,啥也没说啊。”
聪明的人已经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愚笨些的则和吉鸿一样在纳闷。
“既然吉大人仍是不懂,那我就说明白些。”
“昨日在马球场外,众目睽睽之下,他,末多布,肆无忌惮、喝退不止的调戏臣的妻子和哥舒姑娘。”
“试问在场的众位大人,遇到这种情况谁能忍?反正我是万万不能忍,恰好身边有刀,便顺手借了一用。”
“只恨还是砍的轻了,没有将你末多布的手砍下来算你命大。”
陈子墨说完后,众人便明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末多布强言道:“我那是搞错了,以为她们是娼妓。”
“呸,无耻小人。”陈子墨唾了末多布一脸。
“枉你身为吐蕃副使,竟然如此下流不堪,当着圣上和百官如此污蔑我的妻子,实在是下作。本官岂能容你!”
说着,陈子墨就在大殿上,当着百官的面,直接上次给了对方几脚,拳打脚踢。
末多布愣住了,完全没想到陈子墨一言不合就动手,白白挨了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