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开始,阴雨绵绵。
在这南边,虽说冬季没有长安那般寒冷,可阴雨天气稍微多些。
姚州城城南的一家酒楼二楼,坐着位英俊倜傥的美男子,透过窗台望着阴雨绵绵的街道。
他似乎在观察街道上奔走避雨的人,又或者在沉思走神,又或者在等人。
雨不见小,越来越大。
雨幕中一名蓑衣斗笠的帽子来到了酒楼门口,卸下斗笠蓑衣,径直往二楼窗边来。
“先生,来了。”
“来了,一晃大半年了。”
来的正是白飘,自离开长安,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在见到陈子墨了。
“小二,上酒菜。咱们边吃边聊。”陈子墨喊了一声。
很快,酒菜都按约定的上齐,都是陈子墨借酒楼厨房亲自做的,保温之中。
白飘好的也就是这一口,离开长安后就再也没能吃到如此美食,也不客套,持筷便吃。
“昨天我已经见过施浪诏的头人了,看的出来,他有些意动。不过或许是担心是咱们唐人的计策,还有些犹豫不决,他的意思是想见你一面。”
“可以,他想怎么见?”陈子墨静静的看着白飘边吃边说,有时候白飘吃饭的样子确实能够勾起人的胃口。
“他本想让你亲自去他们寨子,不过被我拒绝了。最后约定,三日之后,在宁县。”
陈子墨笑着言道其他,“听说白先生找到那个让你一见钟情的女子了。”
白飘停了筷子,脸上露出了微笑,“确实是。”
“那我就好奇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先生这样的人物倾心。待南诏事情告一段落,我一定得好好帮你操办下婚事才行。”
“还是简单些吧,我这人你知道的,她也是个喜欢安静的人。”
“也行,不过这杯喜酒是定然要喝上的。”
一顿饭的功夫,窗外的雨渐渐小了。白飘重新船上蓑衣戴上斗笠,告别陈子墨,消失在街头。
三日后,没有迎来晴朗的天气,自然是细雨绵绵。
宁县,正如其名,很安静的小县城。
因为与南诏接壤,之前南诏寇边,这的百姓大多躲难去了,现今只有少部分仍就留在当地。
定在这里会面,是个好选择,不易中埋伏。
南诏六大部落中,以施浪诏最为弱小,常受到其他几个部落打压,便是与唐军交战时也是被迫冲在最前,这样的局面早就让施浪诏的众多民众有些怨言。
作为施浪诏的头人,施因格立志想要改变这种情况。
而恰在几天前,一个自称是大唐剑南节度使家臣的人被带到了跟前,说是能够帮助施浪诏改变现状的情况。
一番问答下来,施因格心动了。
对方竟不仅答应资助施浪诏足够的盐巴,甚至可以给与铁器,条件是称臣大唐。
对于称臣大唐,施因格并不抵触,以前就称臣大唐过,那段时间的日子过的不差,至少是比现在的情况还要好上一些。
但是本着谨慎的原则,他不能贸然答应,因为他不能确认对方是不是真的是大唐的节度使派来的,也不能确定这是不是对方的阴谋。
所以,他觉得冒险约上对方见上一面。
隐秘的会面,只限身边最忠诚的人知情。
带着身手最好的亲卫,布置妥当后,施因格来到了约定的地方,一处郊外的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