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御乾宫,萧珝命金羽卫指挥使李数进宫。
萧珝想的多些,宫里的奴才宫女,都是要经过政审,要查祖上三代,没问题了才能进宫。
小勇子能进宫就是大大的问题,背后无人相帮是不可能的。
他要看看宫里是哪个有这么大的本事。
皇后薨逝,第二天起,萧珝罢朝三天,以示哀思。
“皇后自册封以来,佐理后宫有年,宫闱式化,倏尔薨逝,仰承皇太后慈谕,加之谥号,曰恭孝皇后”。
后宫众人俱着缟素。
皇后的棺椁在宫中停灵三日,朝臣与宗室,宫妃们连着三日每日早晚两次举哀。
全国官员一月内不可搞嫁娶等喜庆的活动。
大皇子跪在皇后灵前,哭的伤心。
宫中的消息是瞒不住的。
这次,萧珝出于别的考量,也没特意瞒着。
朝臣们看着大皇子,心中皆摇了摇头。
因着自己的愚蠢,害死自己的母后,简直是有史以来头一遭。
这人,以后怕是再无翻身的可能了。
庄尚书面色阴沉至极。
皇后薨逝,还是大皇子导致的,送入宫的庶女也还在内刑司没出来,他真是心力交瘁。
季研跪了这三天,是腰酸背痛膝盖痛的。
好在她身子康健,孩子没出什么问题。
在浴桶中泡了个痛快,将身上的疲乏解了。
又躺在软榻上让奉竹给捏捏。
“主子,燕嫔那怕是不好了,说是见了红,刚才传了太医。”福宝说道。
季研点头,表示知道了。
她与燕嫔无仇无怨。
她既不会主动去害谁,也不会无缘无故去帮谁。
永和宫中,林昭仪坐于桌前,桌上摆着两个酒杯。
她端起其中一杯,温柔笑道:“皇后娘娘,一路好走。”
她将杯中酒饮尽。
“想当初,我初入东宫,只是个卑贱的侍妾,而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嫡妃,如今,你可总算是走了。”
林昭仪自说自话。
给皇后跪灵,她心甘情愿。
她入东宫,是为太子妃固宠,她得宠后,两年后被太子妃从无名无分的侍妾提为小小的奉仪。
每次侍寝后,必有一碗避子汤。
她知她出身不好,无力反抗,连怀上的胎儿也只能悄悄流掉。因着她不能将孩子生在皇后前头。
皇后对她是有恩,但三个孩子的仇恨和这常年的压迫也不是她能消解的了的。
说她是白眼狼也罢,她就是俗人一个,不报这仇,她枉为一个母亲。
季研这觉睡的十分沉。
身体疲累,加上孕期嗜睡,第二日醒来时已经午时了。
陆太医来请了一次脉。
“娘娘身子并无大碍,但这几日到底有些疲累,还需补一补元气。”
季研问道:“听说燕嫔昨晚请了太医。”
陆太医说道:“臣问了昨个给燕嫔诊脉的吴太医,吴太医说燕嫔身体本就不宜孕育子嗣,加上又跪了这几天,胎像不甚稳固,怕是保不到足月便会生产,生下来也不会是个康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