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贵嫔心跳如鼓,她自是感受到了萧珝打量的视线。
本以为进了宫是走了通天路,没想到还没多久,她就栽了个跟头。
萧珝淡淡道:“惠贵嫔罚俸一年,降为荣华。”
惠贵嫔闭了闭眼,伏地叩首道:“臣妾多谢皇上。”
萧珝走后,贤妃和容德妃安排奶娘,处理六公主的事宜,冯嫔心情雀跃,小心翼翼的抱着六公主和一群奴仆回了惠竹阁。
邵美人将惠容华扶起,开慰道:“姐姐莫要担心,皇上与你的情分总归是不同的,今天只是降为了荣华,过些日子就会又升上去。”
不少人听了这话眼神闪烁。
宁婕妤哼道:“你们姐妹倒是齐心,不过,邵美人你乃是嫡出,惠荣华是庶出,被庶姐压在头上,你竟还能如此好心?你若是真好心,那我也只能说一句佩服了!是我恶意揣测小看了你。”
邵美人脸上表情微僵,然后气愤的准备说什么,就被惠荣华拉了一下,“妹妹放心,我自是相信你,我进宫后你对我的照顾我都记得。”
话是这样说,但眼中一闪而逝的幽光可没逃过文芬仪的眼。
文芬仪嘴唇微微翘起,扶着宫女的手走了。
邵美人听到惠荣华如此说,心稍稍放下了些。
众人各回各的住处,这场戏就散了。
季研没想到燕顺仪就这么没了。
果然生孩子都是危险的,想她生五皇子的时候,也不知是怎么将孩子生下来的。
手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依夏见状说道:“主子别担心,陆太医说过,您的胎像很好,您身子也好,定能好好将孩子生下来。”
芙蕖道:“燕婕妤也是自己身子不好,若是没有今天这一遭,来日生产时也搞不好会难产。”
季研对这话赞同,她听陆太医说过,燕婕妤这胎本就怀的艰难,就是足月了,也存在难产的可能。
但若没有今日这一出,指不定能母女均安呢!
“听说公主孱弱,去挑些柔软的好料子给冯嫔那送去。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季研叹道。
依夏接道:“也是燕婕妤一片慈母之心,早为腹中孩子打算好了。”
季研道:“就是惠荣华,栽的有些冤枉,这又是哪个动的手?不过她也算是聪明,知道以退为进。”
依夏说道:“这些日子,惠荣华没少去其他宫里拜访,送出去不少香包。”
季研才觉得惠贵嫔聪明,就又觉得她有些蠢。
香包这种好做手脚的东西,她是怎么想到拿来送人的。
其实是她冤枉了惠荣华,惠荣华进宫时,家中嫡母就没给她备多少银票,不过区区百两罢了。
一百两省些在民间可供一家几年的花销,但在宫中这个销金窟里,那就不值什么钱了。
得宠些的还好,皇上时常上赏赐,也算是补给了。背后娘家给力的,也会收到娘家的补贴,日子总能算好过些。
可惠荣华这样的,背无靠山,宠爱也不算多的,可不就相形见绌了。
为了省些银子,她又想和宫中妃嫔打好关系,便出了些许银子从药房买了些便宜的药草,制成香包送于别人。
燕婕妤的死,在宫中没有引起丝毫波澜。
萧珝也没查到底是背后是谁做的。
如风过了无痕,如皇后死后一般,也没人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