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研好奇,便问道:“裴嫔是如何发现的?”
裴嫔得意道:“嫔妾注意她两个月了,有一天臣妾起的早,刚走到这钟粹宫门口,就见一太监贼眉鼠眼的从这宫里出去,臣妾本没想其他的,但后来又不经意间碰见过两回,臣妾便起了疑心,便一直让人盯着。”
裴嫔心想,这回她也算是立了功,皇上总该将自己的位分升回去了吧。
宫里头那么多皇子,属她的八皇子生母位分最低。
她可不能等八皇子长大了,她还是个区区嫔,这样八皇子怎么能在兄弟们中抬起头。
裴嫔眼里都是光。
季研就觉得她很兴奋。
她很无语。
她就不怕皇上杀人灭口么?
一国帝王被戴了绿帽子,若是震怒,血流成河也是有可能的。
她看向萧珝,“皇上,要如何处置?”
萧珝脸色说不上不好,但绝说不上好。
“崔更衣废为庶人,赐毒酒。”崔更衣眼中尽是惊惶,她抖着说道:“皇上饶命。”
萧珝冷冷道:“给朕拖下去。”
崔更衣知道自己逃不过一死了,被拖走前还是口嗨了一把,“若不是皇上如今只去皇后宫里,婢妾也不会如此。”
季研眼神变淡,垂下眼眸。
萧珝明显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
萧珝命人将这侍卫拖了下去,自是还要查他是哪一家的。
裴嫔眼巴巴的瞅着萧珝,还指着他给她复位来着。
萧珝没搭理她,直接拉着季研走了。
回了重华宫,萧珝见她兴致不高,叹道:“睡吧。”
灯也熄了,两人躺下后不久,季研睁着眼。
她一直以来目标很明确,当人上人,让自己的儿子以后当皇帝,她以后要做太后。
可经过猎场那次,如今萧珝对她是真的专宠了。
她不知道这样能有多久。
曾经她或许想着攻略萧珝,这些年,她早就歇了那份心。
今日崔更衣的事倒是给她提了个醒。
宫里的妃嫔最年长的也不过三十出头,大部分还很年轻,长此以往下去,怎么不会有怨言?
况且,她对萧珝,还真没多大的占有欲。
要想安生,萧珝还是得和以前一样。
寂静的夜里,季研的声音响起,像是突然打破了平静的湖面。
“你已经许久不曾去别的妃嫔宫里了。”
萧珝半响没说话,季研都以为他睡着了。
“朕如此做,你不高兴?”
季研偎进他怀中,“臣妾真的高兴,就跟做梦一样。”
萧珝搂住她。
“可今日崔更衣的事也给我提了个醒,皇上的爱重于妾身也不是什么好事,长此以往下去,后宫失和,还不知会再出什么事。若有人心生嫉恨,对臣妾和孩子们下手,臣妾该如何?”
萧珝沉声道:“朕能护好你们。”
“若是有什么意外呢?我知您的心。但您对臣妾这般,便如将臣妾和珣儿瑾儿架在火上烤。”
“且...”
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珝捂住了嘴。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朕知你,你向来识大体。”
季研搂紧他的脖颈,眼中流出几滴泪,面颊贴着他的,“皇上在臣妾心里太好,臣妾舍不得。”
她说这番话,一方面是真有些顾虑,还有一方面,也是想看看,萧珝对她的心到底有几分。
萧珝轻轻的给她抹去眼泪,亲吻着她。
崔更衣这事,消息灵通的都知道了,但也没人敢拿崔更衣死前的那话去指责皇后。
请安时还是风平浪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