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浅唇角不自觉的扬起,看着奶奶能露出这么高兴的笑容,她这个决定应该就没有做错。
“景言,以后就陪着祖奶奶住在这里好不好?祖奶奶这日子也没有多少了,能多看你一天就少一天。”
“……”
乔景言眼睛扫了眼乔初浅和沈北川,肩膀吸起又放下,就知道是这样。
“祖奶,景言留下来陪你就是了。”
说完还有些郁闷的瞪了眼沈北川,他留下纯粹是看在祖奶的份上,可不是因为他。
“太好了,一家人总算是团圆了。”
老太太笑容还没有完全绽放就又收了起来,一家人,恐怕再也没有办法真的团圆了。
沈北川眉头皱了一下,转身让林平扶着上了楼。
“老板?”
“魏舒容什么时候会被带去受审?”
沈北川坐进沙发,眼里闪过一抹杀意,这些年来,他从没有想过妈妈当年的死和魏舒容有关。
“应该就是这一两天了,她手上的伤算不上严重。”
“我要看着她活着接受惩罚。”
搭在扶手上的大手没有握拳,可是手背上浮起的筋脉却还是泄露了他此刻的怒火。
“明白。”
等林平离开之后,乔初浅才上了楼,推开书房的门,沈北川正双手撑着头,目光不知道在盯着什么。
“这样的你看上去和所有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别人眼中的沈北川是杀伐决断的,是汕北的神,是一个可以去决定别人生死的人,可这样的他也会有自己的愤怒纠结和难过。
“你觉得我该怎么对她?”
沈北川抬起头,眼里有一丝悲伤闪过。
“我也不知道。”
魏舒容该死,可是对于沈北川而言,她同样也是从小将他照顾大的人。
“妈妈刚走的时候我已经能记得一些零星的事情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不停的哭,哭着要妈妈,奶奶拿我没办法,就那样一直哭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爸爸将她带回来,她抱着我轻轻的晃,我才不哭了。”
轻飘的声音不仔细听根本听不真切,沈北川低下头,他不确定魏舒容当时那么做是因为心计还是害死他妈妈之后的愧疚,但是是因为她让自己从一个失去妈妈的幼儿找到了有妈妈的温暖。
乔初浅心头一颤,昨天在医院,他心里该是多么的怒和痛,可是却淡定的让人之感觉到了他的怒和冷。
“至少在我最需要母爱的那一段时间,她对我不错。”
这也是为什么魏舒容和沈晋同屡次惹怒他,他却迟迟没有下手的原因。
“我明白,不管你什么决定都不会有人责怪你。”
轻轻坐在他身旁,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是有人去分析该如何做,而是安静的陪着他发泄那些不愿意被人察觉的伤心。
“是不是发现你对我了解的多了一些?”
沉默的气息持续了许久之后,沈北川才再次开口,语气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纠结。
乔初浅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对,了解的多了一些。”
至少知道汕北的神也不是金刚不破之身,也有柔软的地方,也有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更加有他会用命去守护的人。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下来,乔初浅活动了一下坐的有些发酸的腰,爱上这个男人十年,还是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靠的如此近,近到她体会了他内心的喜怒哀乐。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沈北川看了眼来电显示才接通电话。
“怎么了?”
“魏舒容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