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好的马车偏不坐,非得要走着回家,走就走吧,喝醉了旁人搀扶着走路不是更好,哦,不!说什么清白之身岂能他人触碰一二!
行吧,你是公子,你是主子,你说了算。可是你倒是老老实实走路啊,他偏不,左一脚右一脚,深一脚浅一脚,嘴里还断断续续的叫嚷着不知名的诗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公子爷,这马上就亥时了,你可不能这么嚷嚷。”
猫四在师中泰两边儿小心护卫着,就怕他脚下一个不稳跌倒在地上,到时候别说是比试了,就连能不能下床走路还是一说呢。
“勿聒噪乱试听!”
“哈哈,且听,听着,我有了。”
师中泰双臂背后紧扣,咧着疲累的笑脸,闭着眼睛摇头晃脑。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嘭”
一个水瓢从天而降,直接砸在师中泰脑门上,不等师中泰啊的一声,骂骂咧咧的声音随声而至,“可怜你大爷啊可怜!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还让不让睡了。”
“总,总有刁民想,想害...”
话还没说完,师中泰人便直直往后倒去,幸好猫四一直护在他身边,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了他。
“憨牛,傻愣着看啥,还不赶紧把公子爷抗走。”
金銮殿。
“啪”
“啪”
“啪”
四名壮硕的大内侍卫手持长四丈三尺,柄长一尺,木制红漆,顶端刻着龙头,同时它的另一端有长一丈三尺,梢长三丈的黄丝连绳,金銮殿前同时鸣鞭三下,鞭声结束,百官按照顺序陆续进入大殿。
“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朝喝之中,老皇上从一旁一步步踏上平台,该台外髹金漆,四周为宫殿基座形式,镶嵌有大量宝石,平台正中央一方龙椅宝座,那是至高无上皇权的象征,有一个“圈椅式”的椅背,四根支撑靠手的圆柱上蟠着金光灿灿的龙,底座不采用椅腿,而是用“须弥座”,显得富丽堂皇又气势威严。
“众位爱卿平身吧。”
“谢皇上。”
老皇上坐在龙椅上,打眼往下一瞧,只觉得好像缺了个人,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到底缺了哪一个。
李连福一把佛尘站在一侧,上前一步,高声喊道,“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殿内百官低头颔首,既不窃窃私语,也不四下乱看,只是紧盯着自己的靴面。
谏议大夫李耿彦从右侧而出,手持奏本,高声道,“臣有本奏。”
“不知李爱卿所奏何事啊?”
看到是李耿彦出来,老皇上心中有些不快,却又不得不开口问。
“启禀皇上,微臣前些时日上了一本奏折,不知皇上可曾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