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母,劳烦师母了。”
“等着啊。”
看着张夫人走近书房,敲了敲房门,嘴里轻声说了一句,书房内过了一会儿那道人影才开始移动,渐渐靠近房门,“吱呀”一声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张承礼站在门口,对着张夫人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师中泰,背着身子走了进去。
“好了,我跟老头子说过了,你放心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去吧。”
“嗯,谢谢师母。”
尽管张夫人那般说,可是师中泰心里依旧是七上八下的,他不认为张夫人方才之言会对他有什么帮助,他只希望张承礼不要太生气。
随着师中泰的身影进入书房,院中西南角的房间掀起的一角纬帘缓缓落了下去。
“见过先生”
“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吗?”
从张承礼的脸上看不出他此时是喜是忧,师中泰只得按照原计划行事。
“学生是来跟先生请罪的。”
“请罪?”
张承礼抬头看了他一眼,笑问道,“你若是有罪的话,难道不是应该去大理寺或者京兆府,亦或是刑部,来我这里算是怎么回事?”
咕...
师中泰感觉这老头还在生气,而且气根本就没有消一点的意思,这就有些难办了。师中泰不由得举止越发恭敬,“先生教诲的是,学生目无尊长,不敬师长,还可能会祸连先生名声受辱,的确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学生自知有罪在身,却还迟迟不来跟先生赔礼请罪,是学生愚昧,还请先生责罚学生,学生愿意受过。”
“你是否以自己为驸马以势欺人?”
“学生不敢”
“那你是觉得自己能取得探花之位,便已是满腹经纶?”
“学生不敢”
“既然二者都不是,那你一定是见虎啸太子不如自己,所以才起了轻视之意?”
“先生言重了,学生万万不敢。”
三问师中泰都说不敢,张承礼随即大怒,呵斥问道,“既然不敢,为何那日你在西华城门上会做出那般不耻之事?”
“学生是有隐情的,还请先生听学生解释。”
“隐情?”
张承礼怵眉轻问,“我来问你,在你心中,到底是自己的事情重要,还是国家之事为上?”
闻听此言,师中泰只觉得方才准备脱口而出的解释瞬间没了要说的资格。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这是他朗朗上口的名句,可是他从未思考过当家事与国事有了冲突之时,自己会偏向于自己,还是选择尽忠。或许他也不需要太多的思考,因为人的本性本就是自私的,所以人会下意识的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至于其他的,都要在自身权益得到满足之后才会去思考。
“三纲者,君臣义,父子亲,夫妇顺。一举一动,唯义是取,义之所在,无往不利。小人见利,即忘其义,虽得小利,究竟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