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大人查到的也不过是祁树礼的事情,而祁树礼跟爷之间的关系他是半点也不知道,如此想来,皇上自然也不会知晓此事。”
见龙瞻武没打断也没反驳什么,帽九接着道,“就算真的师大人知道了些什么,就凭这些日子他在整个京都的风评,皇上也不会再相信什么了。”
“你说的虽然在理,可那也只是你的猜测罢了。”
言罢龙瞻武随即起身,长呼一口气仿佛要将自己胸中的闷气倾吐而尽,随即俊逸的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双手交叠背在身后,看着头顶上灰暗的天空,“放心吧,时机过后便是晴朗天空,一切都会比以往更加的清明。”
雨花池。
灰暗的天空乌云在空中散开,湛蓝的晴空像是被人用水清洗了一遍一般,蓝湛湛的很是漂亮。而被小刘大人闭门思过的刘尔雨也终于得了恩赐出得太尉府,第一日便到了宫中与自己的好友明黛相见。
“你且听这一句,‘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为什么要吃酒,而且吃醉?醉了为何不睡觉,而要去挑灯?挑亮了灯,为什么不干别的,偏偏要去抽出宝剑,对着灯光看了又看?初看时会觉得这一连串都是问题,可只要细读全词,就可能做出应有的回答,因而不必再做以说明。”
“此时无声胜有声。”
刘尔雨将刚默写的诗词揽在身前,看着远方天际的鳞波水面,嘴角扬起会心的笑容,幽幽道,“你说,什么样的说明还能比这无言的动作更有力的展现出作词人的内心世界呢?”
数秒后,刘尔雨欢愉转身,挑眉得意看着另一旁的明黛,笑吟吟道,“所以我觉得这句词才是这首诗词最精彩的两句。”
“词是很好,你解的意思也很好,可我还是喜欢‘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将这两句誊写在宣纸上,明黛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这两句诗词,认真道,“身为男子,爱国是自然的,追求功名也是必然的。一战获胜,功成名就,既‘了却君王天下事’,又‘赢得生前身后名’,岂不壮哉!”
“我不以为然。”
听明黛的解释刘尔雨紧绷着嘴巴摇了摇头,走到明黛书桌前,执起毛笔,将这首诗词的最后一句接在了上面,“如果词到此为止,那便算得上是‘壮词’。可不美的是,还有这最后一句,‘可怜白发生!’”
一笔挥就,刘尔雨看着身侧的明黛,感叹道,“白发已生,纵然是爱国,就算是功名利禄再吸引人,这些终成为泡影。”
“那就不让此事发生便是了。”
明黛抢过刘尔雨手中的毛笔,从右至左将刘尔雨新写的那句词一笔划过,语气坚定无比说道,“少年郎而已,说什么白发,好像自己很大年纪一般。”
“也是哦。”
想想师中泰不过一二十少年,作出的诗词却像上了年纪的老人口吻,刘尔雨也是心中早有疑惑,此时与明黛商讨诗词,倒是把以前的疑问再次勾了出来。
“你说师大人为何能作出这般诗词呢?他年纪也不过大我们几岁而已,也从未听闻他之前上过战场,更不曾听说他对战事感兴趣,那这诗词他又是怎么作出来的呢?”
如是说着,刘尔雨拿肩膀轻轻碰了碰明黛的肩头,疑声问道,“你以为呢?”
“我以为?”
明黛抿着嘴巴,眼睛移向石亭外间,看着雨花池中的水,噗嗤笑道,“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怎么会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