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衫也不多做狡辩，他开口道，“小语，对不起，这件事，是我的错。”

风语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她早该知道的，没有误会，没有其它，事实就是这样子的。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会这么严重，你母亲……以及你的失忆……”

风语拧眉，打断他说话，“父亲跟我说过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商场浮沉，管不住人心，也没有人情。那个时候，你还没有认识我。”

慢衫的眼睛里忽然明亮起来，仿佛因为她的话，慢衫觉得看到了希望，希望就是她原谅当初他的行为，并且愿意和他继续在一起。

“但是……”

风语的转折让他微微提了一口气。

“你当初的行为没有错，也不必提什么原谅。我知道觉得造化弄人，我……我对不起妈妈……”

妈妈的车祸，牵扯的事情太多了，风语只是从父亲艰难的语言中听了一嘴，或许当中包含着来现场看热闹的慢家企业，以及来讨债，还有见死不救的……

爸爸说了，当初最后一个昏迷过去的人，是伟大的妈妈，是用自己的身体为她和爸爸挡住伤害的妈妈，只有她见到了真正的凶手，只有她……真的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何。

但不管如何，只要一想到，慢衫是造成家里巨大变故的一个敌人，风语就觉得心头如千万斤沉重。

“我们……”

她慢悠悠地说，“不如，就算了吧。”

慢衫下意识地抬头看她，双眼沉得分明，那双眼睛包含太多感情，让风语看了有些难过。

她移开眼神，“我对不起……你的感情。”

她只能这么说，面对着生死不明的母亲，她只能这么说。

慢衫没有立刻回复她的话，只是在片刻之后，他的声音沉沉地传来，“就不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吗？”

风语抬头看他，她的眼神很是冷漠无情，淡淡地说，“不能。最好不要。”

慢衫拧眉看她，觉得她的眼神在他看来是无比地陌生了，仿佛眼前这个风语，是他从来都不认识的，他下意识地愣住了，“小语……你说什么？”

风语移开视线，“我说不要，你听不懂吗？”

慢衫听懂了，他的反应也是很淡漠的，或者他内心翻涌着沉重的情绪，但是他最能控制住情绪，他说，“那我就先走吧，明天我再过来。”

风语愣了下，“你以后都不要来了。”

慢衫的脚步停了一下，转头想要去看她的眼睛，他发誓，只要他能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感情，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上前去亲着她。

可是没有，她只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脑勺。

所以，一分钟后，他走了。

他一走，风语才转头看着被关上的门，吐了一口长长的气，她走到窗户去看，慢衫已经坐进车里，开车走了，没有半分犹豫。

风语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她的眼泪已经滚到了唇边，扑簌着落到了地上。

她想起了今天傍晚从王家出来的时候，她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她或许此生都要忘记的人。

是秦小明。

秦小明自我介绍说的是：“我是你的未婚夫，风语，你忘记我了吗？”

风语根本不认识他，更加不要说记得或者忘记了，可是……当她转身要走的时候，秦小明说，“风语，你家的事情，是一个大阴谋，如果你还想继续听的话，就跟我来。”

风语转头看他，“你是谁啊？”

“我说了，我是你的青梅竹马，秦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