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愣怔着看着眼前的场面,一柄银色红缨长枪,枪头没入尸魍胸口,而这一切,竟是经由另一只尸魍之手。
随着一阵重物倒地声响起,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哑然看着陆南烛,怎么也不敢相信刚刚这一切是他做的。
“嗬...嗬…嗬…”
脖子被转的咔咔作响,陆南烛艰难地转过头,见刚刚被自己推开的姜鱼此时好好的站着,又将脖子转了回去
。
“这小子还是一点没变。”
嗤笑一声,贺晋从地上爬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继而走到陆南烛身边,对着身后几人吆喝道。
“走——”
姜鱼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然不敢相信今儿个发生的事,待贺晋先他们一步迈入城门口,才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今天发生的事很是蹊跷,不过先不论这个,贺晋,刚刚你实在太冲动了,连戒备都没有,就这样冲上去,要是被他咬了怎么办?”
手捧热茶,姜鱼嘬了一小口,觉得身子都暖和起来,才蹙眉对着贺晋厉声道。
一行六人此时正围坐在一间仅靠蜡烛照亮的暗室中,说是暗室,不如说是某家百姓家中的地窖中。
外头的天已经黑了,陆南烛将他们送到这儿后便消失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城门口去了,而姜鱼他们在进了地窖中后,再也没有出去过。
“我可没有冲动,白日里北泽拉着我来到城门口我就瞧见他了,你也看到了,他这副老实人的模样,就算是变成了尸魍,也还是改不了那老实人的模样。”
被热茶烫了嘴,贺晋从长凳上跳起来,嘴里嗷嗷直叫,吵得众人头疼捂额。
“尸魍没有人性,这一路上我们吃的亏还少吗?!”
‘砰’地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桌面,滚烫的茶水顷刻间翻出杯盏,姜鱼这回,是真的气了。
收起嘻嘻哈哈的嘴脸,贺晋老实坐回自己的位置,垂着脑袋不断点头,紧接着举起双手放在头顶,发誓自己再也不敢这样冲动了。
深吸一口气,姜鱼闭上双眼,这一路上她都在回想白日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她都要想破脑袋了,都没有想起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东少主一路也累了,不一起来坐坐吗?”
北泽的双眼至终都放在黑衣男子身上,手中的茶水一口也没喝,杯盏一直放在手中,转啊转的,茶水渐渐转凉了都不知道。
听到北泽的话,众人这才想起这一路来,还有一人跟着自己,也正是这人,救了他们的命。
看了一眼倚靠在泥墙上的黑衣男子,姜鱼转过头,看向北泽,问道。
“你认识他?”
黑衣男子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四个大字,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北泽怎么会与这种人认识?
脑海中突然跳出慰尘的嘴脸,姜鱼意识到,就连慰尘那样的人北泽都能认识,这个面瘫男,他认识也不奇怪。
“不累。”
黑衣男子睁开双眼,嘴里吐出两字后又闭上了双眼,只是一眨眼,男子眼底的疲惫尽显,与他说的话根本就是两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