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曦和细烟问不出所以然。俩人眼瞅着母亲和长安,心里都存着极大的好奇。等吃完饭碗,春曦故意悄悄的拉着春霖来到了天台上。春曦问道:“大哥,大嫂到底和岗村小野做了什么生意!肯定是玻璃工艺品!”
春霖道:“妈不是说了吗!等过了正月十五,你和细烟自然会晓得缘由了。不过还有半个月的功夫而已!”
春曦点燃了一只雪茄烟,放在嘴里深深的吸了几口,道:“我想,大嫂肯定沾光了。否则,妈也不会跟着喜形于色的!我和细烟就等半个月吧。”
春霖看着雪茄烟,问道:“怎么!你竟然抽雪茄烟了!以前爸爸在世的时候,他就喜欢抽雪茄烟!肯来,你是继承了他的毛病。不过,我可得劝你,你不能抽的太多了!这对身体很不好!”
春曦道:“我不过是偶尔抽一抽而已。比起爸爸,我抽的已经很少了!”
春霖道:“我还没问你呢!你肯定已经看了报纸上的消息。许凝萃和岗村小野已经结婚了。你对这件事情有什么看法呢!”
春曦道:“我还能有什么看法呢?我和细烟都一门心思的盼着凝萃能过上好日子呢!除此以外,我们还能有什么想法呢?事情都闹到了这个地步,说什么都晚了。”
春霖道:“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这么的简单。我们都是知道许凝萃的脾气秉性的!她是个很刚烈的女人。她肯定有自己的想法的!但愿,她不会是一个悲剧的人物!可人间世,很多人最后都走上了悲剧的道路!”
春曦道:“我们只能拭目以待了!”
春霖没有继续说什么。他回到了公馆里。春曦独自在天台上抽完了雪茄烟。他把雪茄烟头丢在了地上。那只雪茄烟头还往外冒着淡淡的青烟。
翌日,春曦和细烟去了孤儿院。
那座孤儿院位于上海滩的角落里。那是一座巴洛克风格的洋楼,美轮美奂。可楼宇毕竟年代久远了,所以看起来富有浓重的沧桑感。
春曦和细烟下了汽车。俩人逶迤的走上了台阶,来到了楼宇里。孤儿院的院长是个中年女人。她长得眉清目秀的。看得出,她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个美人。她的头上包着一条花头巾,显得格外的别致。她是个精明干练的女人。那股子精明和干练都透在外面。
她打量着春曦和细烟,知道俩人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和少奶奶,急忙笑脸相迎,道:“不知道先生贵姓!”
曹春曦立即掏出了名片,送到了她的手里。她急忙笑道:“原来是曹先生和太太,久仰大名,里面请!”一边说着,一边引着春曦和细烟走进了会客室里。
三人落座后,她笑道:“我叫于梅花,是这里的馆长!”
春曦和细烟问候过于梅花。细烟觉得,于梅花这个名字很有意思,实在和眼前这女人的修养举止不搭调。这样的一个精致的女人竟然有这样一个粗俗的名字。
于梅花道:“这里的孩子们都念着曹家的好呢!上次,你们捐赠的钱款都用在了孩子们的身上。”
春曦和细烟想起上次游行募捐的事情。春曦道:“家母要是知道了,心里肯定会很高兴的。我们曹家历来都好善乐施,喜欢扶困济贫!我们对孩子们的捐赠,也是应该的!”
于梅花笑道:“好人有好报。整个上海滩的人都知道你们曹家的声望!”
细烟问道:“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想着,能给孩子们做一些事情。”
于梅花趁机道:“那太好了!我替孩子们谢谢两位大善人!”
细烟问道:“我们曹家原先有个使唤丫头,叫翠喜。如今,她也成了太太了。当然,她之所以能成太太,也全都仗着我们曹家!听说,她也时常来这里做善事?”
于梅花眼瞅着细烟的神情,猜到细烟肯定和翠喜不睦。她笑道:“可不是!赵太太也时常来我这里。每次来,她都给孩子们带来好多东西呢!要不是曹太太告诉我,我真看不出她原先是个使唤丫头呢!不过,她现在的手脚可大方了!”说完,便等着细烟的反应。
细烟道:“于馆长不妨告诉我,翠喜都给孩子们带来了什么好处?”
于梅花故意夸大其词,目的是引诱细烟上钩。细烟当然也晓得于梅花的心思。可她不愿意说破,为了把翠喜比下去,索性成全了于梅花的心思吧。于是,她笑道:“于馆长!我想,我们两口子肯定不会输给那两口子吧。”
于梅花笑道:“可不是!你们财大气粗,代表曹公馆前来,肯定能拿出大手笔的!我身为馆长,真的觉得很荣幸!当然,赵先生和太太的恩德,我和孩子们也都记在心里。正是因为你们这些大善人,才让我们孤儿院蓬荜生辉,让孩子们能过上安逸幸福的童年!你们的丰功伟业肯定会记载在孤儿院的历史里的!”
这番话简直说的春曦和细烟心花怒放。俩人当即便和于梅花商量起了捐赠的事宜。当然,于梅花也安排孩子们给春曦和细烟表演了节目。春曦和细烟眼瞅着孩子们的快乐,心里也感染了孩子们的快乐。俩人度过了一段轻松的时光。
等到俩人准备起身告辞的时候,翠喜进来了。她看到了春曦两口子,微微的一愣,随即便上去打招呼。春曦本来走在前面。可细烟却故意加快了脚步。
她挡在了春曦的身前,拉着翠喜的手,笑道:“你来了?我们刚才还说你呢!”
翠喜看了一眼笑容可掬的于梅花,笑道:“我有什么好说的?”
细烟道:“你给孩子们做了很多事情……我和春曦也受了你的感染……也给孩子们捐赠了很多东西。当然,我们并没有和你攀比的意思。我想,翠喜妹妹不会小心眼吧!”
翠喜笑道:“哪里会呢。我们都是为了孩子们好,又不是来炫富的!要是炫富,也不会来孤儿院了!得罪了良心,岂不是罪孽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