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曦急忙笑道:“我们其实早就打算做玻璃工艺生意了!可一直没有技术,所以没办法开展!我们只要能搞到技术,肯定会把生意做大的!我们打算在上海做生意!”
老厂工听到这里,道:“我在巴黎其实是孤身一人,将来准备进养老院的!”
细烟笑道:“您要是懂技术,可以考虑跟我们去上海。等生意做大了,你肯定有得赚!到时候,等你赚够了钱,再回巴黎养老,岂不是妙?”
老厂工想了想,道:“你们能保证上海的生意好做吗?我对那里的行情不了解。”
春曦道:“你一定要相信我们!要是生意不好做,我们怎么可能动这个心思呢?我们就是冲着赚大钱去的!您要是还有顾虑,不妨考虑几天。我们还要在巴黎住一段日子呢。”说完,便故意把钱拿了回来。
老厂工急忙拦住了春曦,道:“你们别急!我想,我们不妨试一试吧。反正我在巴黎也是混日子,还不如去中国见识见识。即便赚不到大钱,也算是一场游历吧!只是,我的路费和将来的吃穿用度……”说到这里,便戛然而止,等着春曦和细烟的回答。
细烟急忙笑道:“我们可以安排,保证你在上海过的舒服。”
春曦道:“可我们还不清楚您到底会不会技术呢!这些机器还都在,您不妨给我们露一手吧!”
老工人笑道:“你们跟我来吧。我每天在这里闲着,实在觉得很无聊,经常做一些玻璃工艺品!以前,厂子兴旺的时候,我可是这里的大拿!那些年轻的学徒们都要听我的!”说完,便引着春曦和细烟走到了机器跟前。
春曦和细烟果然看到了一些崭新的玻璃工艺品。俩人细细的观赏了一番,觉得那些玻璃摆件做工很精美,要比市面上卖的东西精致很多。春曦赞叹道:“真是好手艺!之前,我们在市场上没有见过这样做工的东西。”
老厂工笑道:“这些可都是我的拿手之作!市面上卖的那些东西根本不能和我的东西比。”说完,便开启了机器,当着春曦和细烟的面,在玻璃板上雕琢着花纹。
春曦和细烟简直看得目瞪口呆。老厂工的技术娴熟,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春曦夸赞道:“真是绝活!我们总算见识了!”
那天,俩人和老厂工约定好了,半个月以后就启程去中国。晚上的时候,细烟和春曦商量道:“我们这次回上海,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情呢。那头毕竟战乱纷飞,已经没有什么生意市场了!而香港那头的市场也被我们弄砸了!”
细烟道:“我们还是先回香港吧。那里毕竟有我们的熟人在。”
春曦道:“你可别忘了!当初,大学教授们在报纸上发布消息,声称玻璃工艺品有毒,对身体有害。我们要是继续做玻璃工艺生意,岂不是惹人议论!我们怎么能保证自己的东西没问题呢!”
细烟叹息道:“当时,我们也实在没有办法了!都是被春霖和长安闹得!”
春曦道:“所以,我们千万不能在香港开展生意。依照我的想法,我们不如去南洋吧。那里的生意肯定很好做!”
细烟道:“春霖和长安在南洋。我们要是遇到了,又成了冤家对头了!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去趟浑水了!”
春曦道:“可以这样!我们现在香港租赁厂房,等东西生产出来以后,我们把货运到南洋或者上海!不过是多了一趟运费而已!”
细烟道:“也只能这样了。等回去以后,我们赶快找几个学徒,让他们跟着那老厂工学手艺!我觉得,那个老厂工也不一定能长久的靠得住!他的年纪毕竟大了,万一哪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技术失传了,岂不是我们的损失!”
春曦道:“正是这个道理!我们好不容易抓住这次机会,一定要把技术弄到自己手里!”
俩人商量了一番,眸光里涌出了对未来生意的憧憬。
过了半个月,俩人带着老厂工启程了。那个老厂工名叫卢卡斯,已经六十三岁了。他还是第一次离开法国,心里充斥着激动。在船上,春曦和细烟渐渐的和卢卡斯熟悉了。卢卡斯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有过很多惊险离奇的经历。他把过去的事情告诉了春曦和细烟,让俩人听得津津有味的。??
三人回到了香港。曹太太和长安压根就没有得到俩人回国的消息。当然,春曦和细烟也压根没有去曹太太那里。俩人悄悄的租赁了厂房,按照卢卡斯的设计,准备好了机器设备。接下来,春曦便催着卢卡斯尽快的开工了。
按照细烟的提议,春曦雇佣了几个小学徒们,让他们专心致志的跟着卢卡斯学习玻璃雕刻技艺。从巴黎来香港的路上,春曦和细烟对卢卡斯关怀备至,已经赢得了卢卡斯的好感。他觉得,春曦是个很有魄力的年轻人。而细烟也是个外表冷漠、可内心却热情似火的女人。他考虑了几天,最终下定决心把自己的技术传授给春曦。
那几个年轻的学徒都是大学毕业生。他们跟着卢卡斯学习,渐渐的掌握了玻璃工艺技术。
那天,俩人邀请卢卡斯和几个学徒们去吃饭,偏偏遇到了曹太太和长安。那会儿,长安正陪着曹太太从教会医院里出来。她一眼看到了马路对面的春曦,急忙喊道:“那不是春曦吗!”
春曦听到喊声,回了一下头,正好和长安的目光对接。曹太太冷笑道:“你看见没有!那两口子竟然还有心思请人吃饭!”
春曦看到了母亲和嫂子,只好上去问候。曹太太道:“你和苏细烟从巴黎回来了!你们肯定玩够了!”
春曦笑道:“我们不过是去转了转而已。”
细烟缓缓的来到了春曦的肩旁,道:“我们顺便去了巴黎警署一趟!”说完,便兀傲的望着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