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烟道:“我又不是被人吓着长大的!等到了巡捕房,我肯定会据理力争的!”说完,便愤然走出病房,头也不回的走了。
董槐园道:“我由着你们闹去吧!我都五十多岁了,反正有儿有女,不管你了!”
水红委屈的哭道:“你可别抵赖!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以后就跟着你了!你别忘了,你和我大哥是立过文契的!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
董槐园道:“我不会抵赖的!本来,我已经打算和你去香港结婚了!可谁能想到,临走前,竟然又遇到了这种事情!都是那个梅老板招惹的!”
春霖道:“事已至此!我们只好巡捕房见了!到时候,你肯定也难逃罪责的!”
长安随着春霖头也不回的走了。俩人默默的在幽深颀长的走廊里走着。长安道:“现在,事情已经登报了,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忍耐吧!但愿,这件事情不要让妈知道了!”
俩人回到了曹太太的病房里,看到细烟不在。曹太太正在床上看着当天的报纸。她看到春霖和长安进来了,急忙喊道:“春霖,长安,你们快来看呀!报纸上怎么有苏细烟的新闻呢!上面写着,她竟然把董槐园的姨太太刺伤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春霖和长安听到这话,情知实在瞒不住了,只好把昨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曹太太瞪大了眼睛,道:“竟然有这种事情!那只翡翠碗真的已经拿回来了?”
春霖急忙走到了病床边,坐在了木凳上,拉住了母亲的手,安慰道:“妈,您放心!我已经把东西拿回来了,现在正在我的卧房里锁着呢!您就不要担心了!”
曹太太长舒一口气,道:“这就好!那可是我们曹家先祖墓穴里的陪葬呀!真是有惊无险!”
长安道:“现在,细烟的事情还没有完结呢!当时,她都是为了我,才和那个贱人吵闹的!那个贱人自己刺伤了自己,实在讹不到细烟的!”
曹太太咬牙切齿的恨道:“苏细烟真是个祸害!当初,要不是春曦和她把那只翡翠碗带回到上海滩,哪里会引出现在的这件棘手的事情呢!她虽然是为了掩护你,可毕竟刺伤了那个贱人!如今,这件事情已经登报了,整个上海滩的人都知道了!巡捕房肯定要过问的!”
春霖道:“妈!我们和巡捕房的长官欧阳蓝认识!他肯定会帮着我们曹家的!再说了,当时是水红先拿起剪刀威胁长安的,细烟和长安属于自卫!”
曹太太道:“话虽然不错!可外人哪里能清楚事情的原委的,肯定会非议我们曹家的!”
长安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应对了!妈安心在医院里养病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和春霖吧!水红也后悔当初唆使她哥哥去报馆里登报了!我想,我们只要给她一些钱财上的好处,她肯定会自动结案的!另外,董槐园也一直怪责水红!”
曹太太深深的叹息道:“我们曹家和董槐园认识了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本来,我以为,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招惹到他了,可谁能想到,我们再一次和他结怨了!”
春霖道:“如今,陆懋琦已经带着晓儿离开上海滩了。董槐园也没有背景后台了!他肯定愿意息事宁人的!只是,当时水红情绪激动,所以才唆使她哥哥去报馆里登报的!董槐园肯定会劝她的!”
曹太太摆了摆手,道:“交给你和春霖去打理吧!我懒得多管苏细烟的闲事了!她也不知道死到什么地方去了!春曦也不赶快死回来!”
长安劝道:“妈,你不要生气了。你的病刚好一些,千万不能动气了!我去外面找细烟!”说着,便匆匆的离开了病房。她来到了楼下,走到住院楼前面的那座小花园里。果然,细烟正在凉亭子里坐着呢。
长安走到了细烟的身边,坐在了她对面的石鼓上,道:“细烟,你不要难过!我和春霖肯定会帮着你的!我们有理在手里,还怕那个贱人的胡闹吗?”
细烟道:“我的心里很烦,实在看不惯那贱人的模样!只是,这件事情已经登报了,闹得满城风雨的!我们曹家又跟着遭殃了!”
长安拉住了细烟的手,道:“妈刚才已经看到报纸上的新闻了!她虽然很生气,可心里还是向着你的!她要我和春霖帮你处理这件事情。”
细烟道:“妈竟然已经知道了……也罢……她早晚都要知道的……好在,她的心里还是向着我的!”
长安道:“当时,你是为了掩护我,才和那个贱人闹起来的!所以,我的心里一直存着愧疚……”
细烟伤感的道:“世间的事情真的有定数!我和春曦要不把那只翡翠碗带回上海滩,现在哪里有这些事情呢?可见,春曦和我触犯了先祖,我们受到如此的惩罚也是应该的!这一次就当教训吧!我们每个人都逃不出因果轮回的!”
长安道:“等事情弄完以后,我和春霖会把那只翡翠碗送回到先祖的墓穴里的!”
细烟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什么。那天下午,巡捕房的人来了,找到了细烟,要她当面和水红对峙。春霖,长安和细烟来到了水红的病房里。董槐园急忙对细烟使了个眼色。细烟会意,他和水红已经商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