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霖道:“妈!事情现在已经这样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呢?长安负气出走,也是她自己的选择!当时,她冲到了舞台上,和那个舞女大喊大叫的……台下的客人们都看见了!我们曹家又出名了!”
曹太太气的瞪大了眼睛,可是,她知道,春霖的心里也是有气的。他肯定怪责长安没有把以前的几件事情告诉他。曹太太想到,长安是因为担心春霖心里难过,所以才不愿意提起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了!她并不是想要瞒着春霖什么!
此时,曹太太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对长安有意见!因为她没有把之前几件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春霖!长安是担心你知道了会难过,所以不愿意提起那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了!你要明白她的这番苦心呀!”
春霖道:“看来,我和长安早就已经结婚了!可我们从南洋回来以后,我们竟然又再次举行了婚礼!这岂不是很荒唐!”
曹太太道:“你失忆了!把以前结过婚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你竟然把长安当成了初恋情人!当时的那种情况,我们有什么办法呢?只能让你们再举行一次婚礼!当时,你把家里人都忘得一干二净了,简直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我们每一个人!我们要是告诉你,你和长安本来就是夫妻,你能一下子接受的了吗?!春霖呀!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春霖听到这里,道:“都怪我自己失忆了……把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否则,哪里会有现在这些麻烦呢!”
曹太太道:“事已至此!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长安!我想,我还是给姚家打个电话吧!”说完,便站起身,走到了电话跟前。可是,她的心里毕竟是存着很大的顾虑的。她想了想,把手缩了回去。
此时,长安正在大饭店的房间里闷坐着。她把窗户打开了,任由外面的大风吹了进来。她坐在木椅上,面对着窗户,任由夜风把头发吹拂的凌乱不堪。发丝时不时的遮掩了她的眼睛,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的眼睛里早已经变得干涸了。她哭够了,实在哭不出眼泪了!
现在,她回想着以前的事情,从她和春霖结婚的当晚想起,把这些年经历的风风雨雨都细细的想了一遍。她和春霖的恩爱,打拼,煎熬,磨难,屈辱,挂念……依依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她深深的叹息着。这些年,春霖还是第一次对她发那么大的火气,甚至动手打她的嘴巴子,用脚踢踹着她的脊背……那时候,他简直是被魔鬼附体了,是那么的冲动,那么的疯狂,那么的暴虐……
而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因为黄燕飞的挑拨离间!春霖竟然轻信一个混账的离间之言,对他的结发妻子谩骂殴打,实在让长安觉得心寒!
她已经想好了,这段日子,她一直住在大饭店里,不回曹公馆,也不惊动娘家的人。她的身上只带着一些零钱,可是,她的手上戴着两只戒指。其中一只戒指是婚戒。另外一只戒指是曹太太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如今,她决定把第二只戒指卖掉!那只戒指也戴够了!她也不稀罕了!
那晚,她一直坐在窗口,坐了整整一夜。翌日,她去了附近的典当行,把那只戒指卖掉了,换来了钱。她回到了大饭店里,跟前台的服务生交代了,让饭店每日送三餐,剩下的时间就不要打扰她。
她把自己关在房里,要是觉得辛酸了,就哭一场。要是觉得哭累了,就昏昏沉沉的睡一场。
她也不梳妆打扮,任由头发凌乱。这些年,她一直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可是现在,她竟然变得如此的狼狈不堪。
这几天,曹太太每天都派两个小厮出去打听长安的下落。可上海这么大,她怎么能轻易的找到长安呢?春霖的心里也很担心长安。可是,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这件事情还没有惊动姚家的人。
黄燕飞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她去了圣约翰大学,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丽。王丽听说以后,也觉得称心如意,道:“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姚长安和曹春霖大吵大闹的,竟然把曹家的私事公之于众!简直让人笑话死!还是姐姐有办法,着实的整治了姚长安一番!”
燕飞冷笑道:“谁让曹春霖失忆了呢?任凭哪个男人听见自己的女人被欺辱过,也都要大闹一场的!”
王丽问道:“姐姐,曹家的人大闹了夜总会,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吧?”说到这里,心里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燕飞道:“我没有什么事情!杜老板还要指望我给客人们献唱呢!我现在是大上海夜总会的第二根台柱了!”
王丽故意说道:“这就好!要是影响了姐姐的名声和前途,岂不是太不划算了!”
燕飞道:“我本来就是个舞女,也不怕惹出什么绯闻!曹家的人可都是要脸面的!尤其是那个姚长安,她可是家喻户晓的穆桂英!如今,这穆桂英也跌落神坛了!岂不是笑话!”
王丽觉得燕飞的这个比方很滑稽,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道:“可不是!曹家的人可爱出风头了!这会儿,好好的让姚长安出一出风头吧!一个女人那么要强干什么!只要能生孩子就行了!”
燕飞道:“可不是!女人嘛,嫁个男人,能吃好穿好就行了!偏偏姚长安个别,非要出什么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