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笑了起来。他和长安共事多年,当然也清楚她的这句口头禅。
长安白了春曦一眼,趁大金不注意,故意踩了一下春曦的脚背。
春曦忍住疼,没吭声,对着她眨了眨眼睛。她嘿嘿一笑,满面得意。
半夜三点。
长安耐不住性子,道:“春曦们的汽车后备箱里有纱布条。大金,你去取来。等会儿,春曦们一起上楼。在走廊口,你把碎布条点着,然后冲到420房间门口,把它塞进门缝。然后,你大喊着火了!把客人们都逼出来!”
大金早已做好准备。他按照长安的吩咐,取来了砂布条。
长安和春曦起身,随大金悄悄的来至四楼。
在走廊口,春曦掏出火柴,点燃了那一团干燥的纱布条。
浓烟靡散。
大金捏着那团冒烟的纱布条,冲到420房间门口,把它塞进房门下的缝隙里。
随即,大金扯开嗓门喊叫道:“着火啦!着火啦!大家快跑呀!着火啦!”说完,便故意狠命的敲打着420房门。
春曦从隔壁的418房间里出来,和大金一起歇斯底里的喊叫着。
他挨个房间砸门,喊道:“快跑呀!着火啦!大家快出来!再不出来就没命啦!快跑呀!”
四楼的房客们听闻走廊里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一个个衣冠不整,仓皇而出。
春曦喊道:“你们快跑!跑到楼下去!”
男女房客们喊叫连天,蜂拥推搡,朝楼下纷纷跑去。
楼下的服务生们听闻这里的喊叫吵嚷声,急忙跑上来查看。
房客们乱作一团,情绪激动,七嘴八舌。
大金照旧狠命的捶打着420房门。
房门开了。
顾鑫铭和一个女人显身。俩人衣冠整齐。看样子,俩人压根就没睡下,而是一直在商量事情。
那女人的头上戴着一顶米黄色的绒线帽,脸上裹着咖啡色的厚围巾。
鑫铭压根就认不出乔装打扮过的大金和春曦。
他拉着那女人的手,朝走廊这头跑来。
大金和春曦在俩人的身后紧追不舍,照旧大喊着:“快跑呀!快跑呀!着火啦!”
等顾鑫铭和那女人跑到春曦们面前时,长安一把扯住那女人,随手拉下她裹在脸上的厚围巾。春曦紧跟着扯下她头戴的那顶米黄色的绒线帽子。
简直太吓人了!
她竟然和沈佩佩长得一模一样!
春曦们要不是提前知道她是沈佩佩的同胞姐妹,简直会被她吓坏的!
周围的房客们和服务生们不明缘由,眼瞅着她,都吓得叫喊连天!
大家都看过《申报》上的新闻,都熟悉沈佩佩的照片!
有女房客们狂喊不止。
“有鬼呀!有鬼呀!沈佩佩的鬼魂出来啦!”
男女房客们和服务生们都吓得面色煞白,站在原地不动,眼瞅着顾鑫铭和那女人。
春曦早已从风衣口袋里摸出那款小型照相机,对着顾鑫铭和那女人拼命的拍照。
俩人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混乱不堪的情境,吓得失魂落魄!
春曦和大金站在顾鑫铭和那女人的身后。春曦和长安挡在俩人的面前。
顾鑫铭猛然清醒,竭力镇静,问道:“你们快跑呀!着火了!”
长安拉开遮在脸上的面纱,露出真容,对顾鑫铭笑问道:“顾先生!春曦们又见面了!只不过……这次见面,实在有些尴尬呀!”说到这里,凝神打量着那女人,幽幽的问道:“这位是谁?怎么和沈佩佩长得一模一样!”
旁边,有女房客双手捂脸,喊道:“她是沈佩佩的鬼魂!”
长安冷笑道:“鬼魂?这世上哪有鬼!有些人喜欢装神弄鬼!顾鑫铭,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说的?”
鑫铭的面孔扭曲,嘴角抽动不已。
那女人已经镇静了下来,大喊道:“春曦是沈佩佩的姐姐!”
听闻此言,周围的房客们和服务生们都倍觉诧异。大家目瞪口呆,沉默不语。
长安道:“你叫什么名字?妮娜应该不是你的本名吧!”
那女人摇了摇头,道:“春曦叫石志云。”
长安斥道:“胡说!你既然是沈佩佩的同胞姐姐,为什么姓石?”
志云叹息连连,神色凄然的道:“春曦自小被寄养在无锡石家!所以,春曦姓石!”
长安问道:“那你是如何得知自己的身世的呢?又怎么和顾鑫铭认识的呢?你们在房里干什么?”
志云耷拉着眼皮,匆匆的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春曦说道:“那好!你既然是沈佩佩的同胞姐姐,那就请跟春曦们回警署吧。春曦们需要了解情况。”
鑫铭紧搂着志云的肩头,竭力镇静的道:“志云对于妹妹的死,真的很难过!她从无锡赶来,住在这家旅社里,每天都看报纸上的新闻,盼着你们能尽快的破案呢!春曦有什么消息,也会及时来告诉她的!春曦们一直在房里商量佩佩的事情!”
长安听到这里,实在佩服顾鑫铭的狡辩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