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蝉鸣唧唧,荷香清雅迎面袭来,苏千媚侧卧在长榻上小憩,头枕着李若虚的双腿,她睁开眼睛,迷蒙地望着他,而他正放下手中书册,以指轻捋她额间的碎发,再俯身柔声问道:“既然醒了,想想等一会儿想做什么消遣,瞧今日难得无雨,要不与我一同划船去游湖?”
她不想虚掷美好光阴,索性双臂一伸,勾住他的颈项,不客气地轻薄他红嫩的唇瓣,一点点用舌头细舔,再强势地进逼,令他不得不张开嘴,任她欺凌。
半晌,她终于放过他,放肆地盯着他的脸,笑得有些坏,不像大家闺秀,倒像企图轻薄良家妇女的登徒子。
李若虚故意冷着脸来,说道:“你堂堂国公府的小姐,就不怕行为不检点,让人看见了,笑话你吗?”
“还装呢?”她摀住嘴,咯咯笑两声,然后突然捧住他的脸,正经地说道:“若虚乖,叫一声姊姊给我听听,全了我的念想,让我没有牵挂的走,好不好?”
他的眼神里瞬间包含忒多,情绪变化纷陈,有尴尬、心疼、怜悯、爱惜、纵容与不舍,终于他叹了一口气,几不可闻地附在她耳边,略带一丝不情愿地喊道:“姊姊,这样你可满意了?”
她笑弯了眼睛,忍不住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阵猛亲,彷佛雨点般,又多又密又快,一副要把他吞进肚腹里那样,毫不掩饰地馋劲十足。
“其实,你这个样子,在我心里一向是最特别的。”她停下对他的侵犯,若有所思地说道,“许是年纪比我小一些,我比较没有顾忌,也不那么怕你。”
“你会怕我?”他不可思议地蹙眉问道。
“那是自然。”她支着头,思考片刻,才又接着说,“喜欢一个人,患得患失,哪可能不害怕?只是藏得好或不好的分别罢了。”
“可你现在不怕我,难道说你不喜欢我如今的样子?”他问道。
“不一样,因为我比你大一些,所以我得保护你,更要学着坚强起来,我是你的依靠嘛!岂能随随便便就害怕呢?”她微笑着说道,这时,她的双足突然裂解成碎片,无论她再怎样试着接受现实,仍不免惊恐地赶紧倾身抱住李若虚。
他亦回搂住她,虽不能够,但多少想减轻她内心的不安。
“诚如你所想,我是一个软弱的人,缘何你不能一直坚强着,留在我身边保护我?”他鼻尖对着她的鼻子,一手紧扣住她的后脑勺,压得她有些生疼。
她阖上眼睛,不敢正视他质询与痛心的目光,只是轻轻地吐出一句话,“来不及了,我很后悔,是我对不住你,可终究已经来不及了……”
李若虚维持着一手在上捧着她头,一手搂着她腰的姿势,然而她的身影早就消逝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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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吴子晨覆在她身上,在她咬着唇,尽力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的模样看来,她确实强忍着,想满足他对她的渴望,在终点前,她承受不了,终于颤抖着哭泣起来。
他哄着她,将她的头紧紧抱在胸膛下,不看她泛红不堪忍受的脸庞,只一味地想要占有她,击垮她的防卫心,让她彻底沦落,败在他的手下,不敢再轻言离开。
最后,她软瘫在床榻,当他异常冰冷的身体起床离去时,她才好不容易喘过气来。
他进浴室放满热水,再抱起她,两个人一起进到浴缸里,有些太挤了,她仰躺在他的胸口,被他从后面环在怀中。
她微眯着双眼,一副快要睡着的模样。
“好一点了吗?”他温柔地问道。
“嗯。”她没有多想地应了一声,“天天都这样,很好,很舒服。”
她实在是困极了,水雾氤氲,头不时垂下去,点了点,又努力振作地抬起来。
“这样是哪样?”他坏心地问她,“跟我在一起,还是泡澡?”
“你怎么说这种话,真不像你。”她吁出一口气,蜷起身体,侧转过去,抱得他更加紧一些,头枕在他的一只手臂上。
“你对我一直有误会。”他轻声说,“再说,你是我的妻子,我爱的人,在你面前,我没有隐瞒。”
她闷闷地应了声:“哪里没有隐瞒了,先前还把我骗得团团转呢。”
“以后不会了。”他轻抚她的背脊。
“好,我相信你。”她连没有以后了,也不想说出口,就贪恋这样的相处气氛,与他平和地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