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用舌头小心翼翼地舔着她的嘴唇,顶了几下,才让她肯微微地张开嘴巴,他接着在她的齿间撩拨扰动,等她呼息有些微喘,他便进一步去挑逗她的舌头,可不管他怎么胡搅蛮缠,她始终不为所动。
他心里想,果然还是太快了些,以她那保守的个性,能接受他已是不容易的事,真要她有所回应,可能还得花上一段时间调/教才行。
不过,只是这样的深吻,却让裴泽情动非常。
即便没有裸裎相对,更没有身体肌肤上的接触,可是他一想到,她在清醒的时候,仍愿意跟自己有亲密的行为,他就觉得这样的快乐,远比过去在她昏昏沉沉时,还要来得更多。
“江心淮……”他在她嘴角边,轻触呢喃,“说妳是我的人了,嗯?”
她轻轻嗯了一声,脸颊酡红,跟平日的她不太一样。
裴泽低下头来,搂着她的肩膀,可身体却不敢靠她太近,很是尴尬地侧到一边去。
只有他晓得,小裴泽现在气势昂扬,若让她发现,肯定非常丢脸,再加上,被她不小心碰到,点起不该点的火,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预言家时常预测失灵的地球末日,就会是今天了。
过了半晌,他才咬着牙,缓缓地放开她。
看到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他表示能理解她的苦恼,点头说道:“我知道妳也有这样的困扰,但没有关系,我已经找到一些研究的报告。”
江心淮疑惑地问:“什么报告?”
“妳不是也念过点书吗?还拿到什么学位不是?”裴泽有条有理地说,“我查过人家写的论文,说在性关系上,还有所谓技术性处女跟心理性处女的说法,我觉得我有必要跟妳讨论一下,假使我们结婚以后,用一些不那么正常的方法,做那些不可描述的事,妳能否接受?”
说到这里,饶是裴泽这么不要脸的人,都不由得红着一张脸,可有些事情,应该要早些说清楚才好,他不是那种会埋着头当鸵鸟的人。
本来旖旎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江心淮的脸色有些难看,但当她看到裴泽是那么一本正经地在跟她商量此事,没来由地,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亏欠他的情绪。
当初提取他出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三性指数高得吓人,但没想到,他为了自己,连受这样的活罪都愿意,她顿时要骂他,也不知该怎么骂他才好。
沉默半晌,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撩乱的思绪,“我想我们还没进展到那种关系,现在还不适合讨论那种事。”
“妳老这样说,可要当夫妻,不是应该什么事都说开来?”裴泽又伸手将她拉了过来,环抱着她,下巴靠在她的额头上,“不过没关系,傅澄都说他有办法,到时他若不肯说,我们就去魏姊耳边说他的坏话,他敢对我不仁,我就对他不义,没有什么好怕的。”
江心淮头埋在他胸膛,闻着他身上传来的皂角香味,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对傅澄竟会找裴泽这个没节操的家伙当内应,觉得十分好笑。
他们一起在横店片场待了几天,像初尝恋爱滋味的青涩小情侣,简简单单地日夜相处在一块儿。
裴泽很喜欢这样的感觉,虽然没有肉体上的交流,可心灵上的羁绊却也更加深刻了。
这次的电视剧,裴泽的戏份比其他人还要早一步结束。
在他拍摄属于他魔教教主的最后一幕的时候,江心淮跟过去一样,站在工作人员后方,不远不近处,默默地凝望着他。
剧组请来大型的洒水车,在巍峨的宫楼前,制造出一片细雨纷飞,朦胧不清的景致。
教主身穿明光铠,手持重剑,威风凛凛地矗立在廊道前,为众人阻断追兵,独自迎战包围他的数百兵士。
雨幕中,敌兵将长茅齐往他所在之处刺来,就算无法刺中他,亦能拖慢他的速度。
此时,宫楼上待命的箭手,在指挥的军官一声令下后,便齐齐地朝他射出如瀑般的利箭,而他一人终难敌如此多人的围攻,在第一支箭射进他的身体后,接二连三,有更多的箭穿过他。
可教主仍是毫无惧意,长剑挥舞不止,气势凌人地截断雨丝,形成一个彷佛与周遭隔开的空间,逼得围困他的兵士,只能不住地往后退去。
空气中已经分不清是雨花还是血雾,黯淡的深红色落到地面,就着雨水弥漫开来。
教主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含着轻蔑的笑意,在兵士们联手做出最后一次攻击之后,不得已,以长剑支地,挺立于风雨中,在落下的一瞬间,才缓慢地阖上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