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泽愣住半晌,他没想到她有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想必她真的非常在乎他,才会勉强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
他在黑暗中吻着她的额头说:“妳现在变那么小,只怕会更疼,我舍不得妳痛,回去妳再好好地补偿我好了。”
只是他这一番体贴的话语,显然入不了实验室里众男主的耳朵,他们齐刷刷地发出不耻的嘘声。
不能吃跟不想吃差别还是很大的,裴泽不要脸的程度,简直超乎他们的想象。
裴泽脸红一阵白一阵,幸好江心淮看不到,否则他还真不晓得怎么跟她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尴尬的模样。
她难得乖顺地点了点头,将头埋在他的胸膛,经过这么一段惶惶不安的日子,有他在身边,她终于能安心地睡上一觉。
才经过了一会儿,裴泽就听到她规律的呼吸声,他等她睡得更熟一些,才大掌一挥,点亮围帐外的一盏烛火,就这样在静谧的夜里,悄然无声地注视她清丽脱俗的脸庞。
自从她成为他的人以后,那眉眼间溢出来的媚色,更是将她冷淡的面容,妆点得更加摄人心魄。
如同一匹最为珍贵的白缎,无意中被沾到一滴红艳的鲜血,颜色对比强烈,让人既舍不得污了它的清白,又想干脆将它染红一片,届时不管什么缺点,都再也看不见了。
江心淮总让人有种想要从高处把她拉下来,一块沉沦的魔力。
女子的样貌本就不一而足,有冶艳的、娇俏的、清新的、可爱的,不过像她那种走禁欲,不可亵渎路线的,却是少有。
这种尤物摆在雄性贺尔蒙旺盛的生物面前,活脱脱就是在头顶立起一个超大的flag,上面大大写着:有种放马过来!
她是能极度满足男人征服感的女人,更能勾起他们无穷的挑战欲,以前她都将自己隐藏得非常好,可被她吸引的人还是很多,如今她的美丽被他完全开发出来,他除了有些许得意外,更多的是怕她被抢走的不安感。
裴泽还兀自沉浸在思绪间,突然一双小手软绵地爬上他的腰间,先是轻轻地环住他,接着力气越来越大,像只八爪章鱼般,紧紧地缠住他。
他低下头一看,就见到江心淮瞇着眼睛,半梦半醒地说:“裴泽,你别走。”
“嗯。”他应了一声,抚摸着她滑顺的长发,“我在这里。”
她头蹭进被子里,埋在他的胸口,也不怕把自己闷死,安静片刻后,好像又睡过去了。
裴泽摇摇头,将被子拉开一点缝隙,让她能好好呼吸,慢慢地他也有了睡意,只是没想到,一整晚她重复醒来好几次,每次都在叫他名字后,听到他的回应,才肯继续睡觉。
他看她连睡个觉也不得安稳,心里就难受,他跟哄个孩子一样,时不时拍拍她的背,让她知道他并没有离开。
因为这样,他们两个隔日起床的时间便比平常晚了许多,还是实验室那边的人在他脑海里大吵大叫,把他给挖起床的。
“尼玛,我们这边全部的人都没睡,结果你这家伙,抱着她睡得可真香,到底有没有羞耻心?”这时为了让大伙儿能轮流在旁边休息,所以连轩辕晔也得上来盯着故事的发展,他嘴向来就毒,丝毫没在跟裴泽客气。
不过,话虽这么说,最惨的还是褚铭跟陈大木那边了。江心淮的那师父也不知有多么愤怒,杀得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方圆几里内皆是焦土一片。他猛烈的攻势一直没有断过,害得他们两个连稍微喘口气的机会也没有。
容陵陌跟沐卿禾在接近凌晨的时候,索性走到他们身后,将真气输进他们体内,好帮他们补充一点元气,可疲倦这玩意儿是藏不住的,他们两个人的黑眼圈此时都已经快要延伸到下巴,形容枯槁憔悴,一副快要暴毙而死的模样。
在场的人中,唯一一个离开的就是魏琳,本来傅澄要赶她回去照顾孩子的,总归在他心里,女人当妈了就要有当妈的样子,小孩肯定得放在第一位,再说,有他在这里,也绝不会有什么意外,可不管他怎么冷嘲热讽,她死活就是不走。
傅澄忍不住心里又是一阵不平衡起来,江心淮身为她的好姊妹兼闺蜜,她们的感情好到连他这么高傲的人都会吃醋。要说他掏心掏肺对魏琳做一百件事,可能还比不过江心淮不愠不火地帮他说一句好话。
假使不是有江心淮时不时在魏琳身边,偶尔劝上那么一两句,他想他们两个的关系,可能会比现在还要来得更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