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是天然的深水港,明朝这些年对于禁海政策已经是名存实亡,许多走私船只都是明目张胆的进出港口,只要给些钱财就好。
在来之前,尚可喜已经让副将带着从东南采购的粮食和刘逸特殊交代的东西都送了回去,只留了一条空船等他。
其他船只需要避开朝廷的水师,所以要向东驶入深海,之后再向西,沿着朝鲜半岛沿岸回到皮岛。
而这条船是登州水师淘汰的,原本应该被摧毁,不过被水师将领们偷着卖了,所以尚可喜用起来更加方便,又是一条空船不需要躲避。
许多巡逻船只看到是登州水师的同款船只,只是远远地用旗语打个招呼确认一下。
明军的旗语皮岛军是会的,所以一路通行无阻。
另一边,刘逸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不是不想打,是打不了。
为了勉强跟上建奴的速度,往往是将士兵的体能逼到了极限,等到跟上的时候,人已经累的不行了,除非有绝佳战机,否则绝不会轻举妄动。
而且建奴斥候跑的更快,他只是偶尔才能发现一两个用枪打死,大多数都能平安回去报信。
前些日子,他们已经和另外的九百多人汇合,一时间目标更大,建奴也更容易躲开。
两边都在耗,就看谁的耐力更好,谁先扛不住。
夜里,刘逸点起火把仔细查看着地图,根据他的前世记忆,黄台吉应该是先后攻破遵化、滦州(今河北滦县)、永平(今河北卢龙)、迁安(今属河北),最后返回沈阳。
这一路下来,说心里话,刘逸并不想予以建奴太重的打击,他的目的是驱逐。
想要将黄台吉这一万精锐骑兵留在大明境内,不现实也没有好处。
眼下并不是在乎一城一池得失的时候,明朝经过两百多年的发展,已经腐朽到了根子上,土地兼并,大量的土地只集中在少数士绅的手里,朝廷里官员结党营私,只知道相互攻讦,不做正事。
百姓劳作一年即便是丰收年也难以吃饱肚子。
就以北京城为例,当初崇祯走投无路想要让官员捐出一点钱粮打仗。
豁出去老脸让国仗周奎带头捐点钱,这样其他官员也不好意思不捐。
可这亲老丈人却是一毛不拔,只说是没钱,回去还将值钱的东西都藏了起来,又贴上卖房的告示。
周皇后被逼无奈,偷偷变卖自己的金银首饰之后换来五千两白银给父亲周奎,让周奎以自己的名义捐款。
可这周奎收到女儿的五千两白银之后却在里面扣掉两千两,这才心疼的将剩下的三千两白银上交国库。
一时满朝王公大臣文武百官也纷纷效仿周奎,回去把自己房子上的砖瓦弄得歪歪扭扭乱七八糟,屋内值钱的东西一律私藏起来然后在自家房子门口贴着房屋贱卖。
之后满朝王公大臣文武百官纷纷捐赠饷银两千到五万两不等的白银。
不仅如此早朝的时候朝廷众臣又故意穿上最破旧的衣服去上朝,还故意由乘坐轿子改为步行上朝。
可李自成进了北京大肆抄家之时,却从这群王公大臣手里抄出来白银七千万两,如果有了这些钱财,明朝大概率是能够缓过来这口气的。
大明朝的将士不坏,也足够有骨气,他们的骄傲让他们不是到了绝境是不会投降建奴的,他们在骨子里是鄙视这群蛮夷的。
可最后许多的将领都被逼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不得不做汉奸,要知道汉奸比例最高的却是读着圣贤书的读书人,尤其是那些将风骨气节挂在嘴上的读书人。
刘逸的想法也很简单,这帮王公大臣都不在乎大明的存亡,那么他这个无名小卒又何必在乎。